郭嘉不容,手上輕輕一個使力,又將她禁錮在懷裏。還不等她詢問要做什麼,他就將衣領大扯開,露出白皙的脖頸和突出的鎖骨,將她的唇慢慢帶近自己的動脈處,啞聲道:“嚐嚐這裏,也是苦的。”
“……”司馬黎不客氣地咬了一口,順便如他所願,唇舌離去時就著咬過的地方輕吮了一下。
她忽而覺得,曹操還是把他從許度帶走的好。這人窩在家裏,整日裏無事可做,引以為傲的智商都下降了不少,還不如跟著曹操去前線鍛煉鍛煉腦力,每天不是耍賴就是耍流氓,天天在郭奕麵前樹立不良榜樣、充當反麵教材。
“嗯……”果不然,被她噬咬的瞬間,某人嗓中發出一聲既享受又難過的低吟。
與此同時,一陣“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在房門外響起,司馬黎眼疾手快地捂上郭嘉的嘴,並給予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阿父阿母!奕兒回來了!”一道肉♪肉的身影歡快地出現在門邊,見著父母相擁抱在一起,也不羞赧,飛奔似的衝進來,抱住了郭嘉的大腿。
司馬黎又趁兒子沒來得及抬起頭時,一把將郭嘉敞開的領口拉好,這才回頭看向才回家的兒子。
小郭奕今年快滿四歲了,每日都去隔壁荀彧家找幾個哥哥混臉熟,同最小的荀玄一起念書識字,到了傍晚再跑回來。
“阿父又不肯喝藥了。”小郭奕梳著兩個小總角,墨玉樣的雙眼滴流圓,膚色仍白嫩地像塊杏仁凍,好似迷你版的郭嘉。他唯一像司馬黎的地方,就是天生嘴角上翹的嘴唇了。
此時郭奕為了表示對郭嘉的不滿,小嘴撇了撇,形狀愈加像貓的唇。
“若是不肯喝藥,就讓奕兒替你喝吧。”司馬黎一副當家主母的姿態,轉而將藥碗遞到郭奕麵前。
郭奕震驚的小臉倒映在褐色的藥汁上,不出三秒,他的眼中即蓄起淚水,淚眼汪汪地看了看親爹,伸出兩隻小手捧過藥碗,可憐巴巴地望著郭嘉道:“奕兒要喝了……”
“……”郭嘉無力地伸手,將藥碗拿回來,皺著眉喝下苦澀的湯藥,一飲而盡。
放下碗時,郭奕早就沒了淚眼迷蒙的樣子,兩眼透亮地望著他,手還扒在他膝上。
“唉,你們母子倆……”郭嘉長歎一聲,拿這一大一小沒有辦法。
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年他郭奉孝當全職奶爸的時候,哪裏輪得到司馬黎插手?這會兒親密無間的父子已不複當年,郭奕這個小叛徒早早地投奔了母親的陣營,母子兩人一硬一軟,逼得他不得不高度服從。
“這藥已不間斷地喝了兩年了。”郭嘉意味深長地看著司馬黎,話說半截。
華佗也失蹤了兩年了。
雖說他是名醫,總免不得大江南北地懸壺濟世,可郭嘉這裏很著急啊!總是找不到他人,就意味著郭嘉還得把這藥繼續喝下去。
“你就聽了華先生的話,有什麼不好?他畢竟是名醫——”司馬黎先哄著郭奕到外麵玩一會兒,重新坐在床邊,抬手覆上了他仍清瘦的手臂。
就眼下的狀況來看,她寧可信其有,為的就是不讓郭嘉的身體出一點岔子。
郭嘉淡淡地打斷她的話,道:“名醫又如何?名醫亦有誤診的時候。”
他一直不解為何司馬黎如此相信華佗,說到底不過是因為那“名醫”的名頭罷了。隻是他不知,華佗在兩千年後好歹是上過教科書的人,在司馬黎眼中,當世除了醫聖張仲景,最靠譜的醫生就是華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