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荀彧的話,司馬黎不禁掩唇偷笑道:“家兄為人木訥,還不喜外出,整個河內知道他的人都不多,怕荀先生見了他要失望了。”
“大漢第一宅男”的稱號,司馬懿可是當之無愧。
☆、第6章 司馬之姓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荀彧聽司馬黎這麼損自家兄長,還以為她是謙虛,當下隻能笑而不語。
哪怕他心裏也明白,她說的基本都是實話。司馬懿雖然是府中次子,卻稱得上具備了名門子弟功成名就的一切外在因素,隻是他已近弱冠之齡,風評與聲望卻遠不及早在童年時期就已被人廣為稱讚的長兄,司馬朗。事實上,迄今為止還沒有任何可以傳頌的事跡,能與“司馬懿”這個名字掛鉤,也難為荀彧還聽說過此人。
因此,司馬黎倒不覺得自己是在損他,最多是趁本尊不在,多揶揄幾句而已。
“如此,我便先去把書信寄了。”荀彧站起身,打過招呼後便向書房走去,留下郭嘉跟她兩個人。
她看了郭嘉兩秒,見他隻是垂著眼眸,端坐在案幾前,沒什麼表情。渾身上下依舊隻有一套素衣,一支玉簪,素淨得像鬆葉上的雪。何況他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這樣安靜,好像她惹到了他。
這樣的氣氛令司馬黎有些坐不住,她身上沒有加外衣,還覺得有些冷。猶豫再三之後,她幹脆站起來打算離開,在越過郭嘉的時候,卻被他拉住了手。他帶來的觸♪感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暖幹燥,而她自己冰冷的手觸到這溫熱後,反而更僵了。
“當年在陽翟的時候,你也是這麼怕冷。”郭嘉也站起身,但不鬆手。他微微低下頭與她對視,臉上的表情依舊平靜,除了他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她,像一對搜尋器一樣,試圖尋找著他想要的答案。
“我不清楚當年你為什麼要跟司馬懿走,也不理解他為什麼要讓你學會用劍。但是我想知道,為什麼你現在還是一定要跟他離開?”他本是抿著唇,定定地看著司馬黎,可是她也微仰著頭,雙目坦然澄澈地回視著他,絲毫沒有心虛。這讓郭嘉隻能開口,他的嗓音像是被刻意壓得低沉,每個字卻因此變得更有份量。
“因為我現在姓司馬。”她展開一個似有若無的微笑,幾乎是不經思索就將答案說了出來。
因為她現在名叫司馬黎,而不再是司黎。
她甚至有點懶得去數,自己來到這個時代已經有多少年了。在現代社會,她是一個姓司名黎的悠閑女青年,生長在一個親情淡漠的家庭,正經文學院畢業,進入社會後就職於x省曆史博物館,崗位是文物解說員,每天過著像公式運算一樣有板有眼的生活。
直到當地文化局要和博物館聯合舉辦一個漢文化展覽,包括她在內的所有講解員都不得不換上一套有年代感的行頭——身上穿的是xx陵墓出土的漢製長裾還原品,戴則是仿製的館藏物。比如她被分到的頭飾,就是一隻海棠雕紋的玉梳背。
這隻梳背不像盛唐流行的款式,而是形如短款劍身,右上下各有一圓弧缺口,背有海棠花紋雕飾,玉質溫潤,瑩白純淨,遠觀則狀似一片花瓣。
而這隻梳背,至今還被她戴在發髻邊。
她遇見司馬懿隻是一個偶然。可是在遇見他的前一秒,她還認定自己已經窮途末路。
在司馬黎用了兩年的時間,去適應這個時代的生活之後,也曾想要自己一個人生活,隻是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