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紫黎怒道,“你若是無心的,又去招惹邱婉做什麼,居然敢將仙尊困在縛仙陣裏,死到臨頭還敢胡編亂造,我平生最厭惡你們這些又騷又臭的狐狸,嘴巴裏吐不出一句實話來!”舉起的手就要落下來。
柳七這會兒完全不見半點鐵骨錚錚的骨氣,縮成一團求饒道:“仙尊饒命,我也是為妖皇大人辦事,仙界向來庇護青陽宮,沒有準備我怎敢貿然來到贏水鎮,但求仙尊看在我姑姑的麵子上,饒我一命。”
尚弦示意紫黎住手,看著柳七說道:“我可以放你走,你回去轉告妖皇伏素,仙妖兩界向來還算相安無事,若他執意插手穹蒼玉的事,那便不要怪本尊不留情麵。”說罷揮手,一道金光閃過,柳七身上的捆妖鎖消失不見。
柳七得了自由,忙忍痛起身,身後的九條尾巴已有五條有所損傷,潔白的毛皮染紅了大片,他心中大為後悔,知道瑰畫身上有鎖心印,便不該那麼硬碰硬,尚弦仙力如此深不可測,他種下的鎖心印反彈回的力量,豈是自己能夠承受的?
“多謝仙尊。”
生怕多留片刻,尚弦就會改變主意,柳七顧不得渾身酸痛欲裂的感覺,踉蹌著起身便走。
身後傳來破空之聲,柳七隻覺後背一緊,一股透骨的森冷之意片刻凍住了他的血脈,被鎖心印反噬的內傷同時發作,他痛叫一聲跌倒在地,隻見有皎皎白光繞著自己周身轉了兩圈,如同冰涼的刀刃貼著自己的手腳抹了兩下。
“死罪可免,活罪卻不可逃,你動了她,便不能就這樣走了。”
尚弦冰冷的言語仿若一盆冰水自柳七頭頂澆下,他微微一愣,隨即便感到四肢如灌鉛一般沉重了起來,冷若冰凍,並不像往日那般靈巧,試著運轉靈力,烈火灼痛之感自手腕腳踝霍地升起,越燒越烈,疼入骨髓。
柳七低吼一聲,粉光一閃,化作一隻白狐,一瘸一拐地向石室外跑去。
“啊!”
一聲短促的尖叫聲響起,邱婉白著臉看著狼狽的從石室的廢墟中走了出來。
尚弦冷冷地回頭看了她一眼。
“婉姑娘,蘇羽的劫數滿了,但你的劫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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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大人,天君等候多時了。”
兩個仙童恭謹地彎腰行禮,引著尚弦向後殿走去,不敢有絲毫怠慢。雖然眼前這位仙冥使大人升仙僅千年,但僅僅升仙千年便位列蓮池四仙之首執掌仙冥令,可謂是仙界的大紅人,是除了君木青仙使之外,最受天君寵信的人。
這裏是天君平日休息的寢殿,鮮少有仙人有幸來到這裏與天君議事,待走到殿門前,兩個仙童便自覺地退後,不再向裏麵去了。
也不見尚弦有什麼動作,白玉鎏金的殿門便緩緩打開,他抬步走了進去,門又緩緩地合上了。
後殿裏空蕩蕩的,十二根白玉石柱靜靜立在兩側,盡頭是一張布滿帷帳的大床,層層紗帳之後,隱約可見一個模糊的人影。
尚弦向前走了幾步,禮道:“見過天君。”
天君道:“可是遇到了麻煩?”聲音溫潤低緩,珠玉一般敲擊在人的心上,聞之讓人如沐春風。
尚弦道:“也不算什麼大事,隻是此行凶吉究竟如何,我實在無法掐算,難免不能一帆風順,妖皇伏素野心勃勃,竟能找來魔族的縛仙陣來奪取穹蒼玉,想必魔界聯手妖族卷土重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