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2 / 2)

眼見血越流越多,池應卻不知道該怎麼做。八年來,她第一次嚐到了恐懼的滋味。

池應把厚厚的被子堵在傷口處,希望能夠止住血。但看著慢慢擴散的血跡還有那愈來愈劇烈的疼痛,池應還是忍不住失聲哭了起來。

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池應蜷縮在牆角,壓抑著哭聲。她希望一笑婆婆或者沈鴻來會像神兵一樣降臨,幫她止血止痛。可是理智告訴她,他們不會來的。敲門的是什麼人,她不知道,所以不打算拖著傷殘之軀去開門。

大概時間久無人應答,敲門聲慢慢停了下來。池應忍不住失落,她已經開始感覺到暈眩,失血過多的暈眩。再沒法子止血的話,會死也說不定。

不行,爹爹的病還沒好,我怎麼能死掉?

池應猛地從床上跳下來向門口衝去,但是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幾乎倒地。腳下軟軟地,她幾乎已經疼的麻木了。恍惚間好像有人扶著她坐在床上。

池應咬咬舌頭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視野也漸漸清晰了。

麵前的女子,不是傍晚那個喝茶看景的漂亮姐姐麼?

池應覺得腦子裏一片混沌,似乎哪裏不太對勁:“漂亮姐姐誒,你怎麼在這兒?”

“都傷成這樣,還有心♀

自以為內力深厚就不可一世,自以為做任務時變換身份就能逃開官府的追捕,自以為默默無名就無人會注意她……還真是天真呢。

朦朦朧朧中,似乎有人進來了。

宋雲寧掀開被子看到的,就是一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孩兒。

“你不是挺厲害的,怎麼動不動就哭?”宋雲寧很不解,“傷口疼麼?我明明給你上過麻藥的。”

瞪著哭紅的雙眼,池應氣鼓鼓地問道:“你救我就是為了把我交給官府?”

宋雲寧反問:“我為什麼要把你交出去?”

“那我怎麼聽到那個叫許、許什麼的聲音了,他是追蹤我的捕快,就是他把我傷成這樣的。”

宋雲寧恍然大悟:“你是說朝明?他在這兒可不是為了追蹤什麼人。再說我為什麼要把你送到官府,你犯了什麼罪麼?”

池應氣的快要跳腳:“你還沒說那捕快為什麼會在這裏!”

宋雲寧被池應的表情逗得快要笑出來,道:“這裏是我在湖州的居所,許朝明是我未婚夫,在這裏不是理所當然?倒是你,這麼對你的救命恩人,可有點反客為主了。”

宋雲寧這一通解釋徹底把池應惹毛了:“怪不得人家說狼狽為奸,你倆都不是什麼好人。一個莫名其妙追了我八百裏砍我一刀,一個半夜三更闖到我房間,還把我綁到這鬼地方……”

看著池應糾成一團的眉毛,宋雲寧哭笑不得:“我可是看你流了那麼多血,才好心好意救你,你反倒怪起我來了。真是狗咬呂洞賓……”

“你們倆才是一丘之貉!”池應立刻反擊,“我又沒說讓你救。”

宋雲寧徹底無語了:“那好,那我現在放你走。你走吧。”說完,站在一旁故作麵無表情地看著躺在床上跟她慪氣的小孩兒。

池應試了幾次,起身的企圖再次宣告失敗,隻好躺在床上怒視著宋雲寧:“你給我下了什麼藥,怎麼我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宋雲寧勾起嘴角,嫣然一笑:“宋氏金創藥,止血止痛生肌活膚,無任何毒副作用。”

池應咬牙道:“現在我動不了,你要麼把我從哪兒帶來送到哪兒去,要麼讓那個捕快過來一刀砍死我。”

“你以為我是你娘親嗄,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我不管,反正我這樣是你跟你未婚夫造成的,你得對我負責!”

“他是他我是我,他傷了你,你幹嘛算到我頭上?”

……

二人正僵持不下,許朝明的身影伴著他的聲音一起出現:“雲寧你在房間幹嘛呢?怎麼還不出來吃飯。”

宋雲寧能感覺到床上的小家夥在聽到許朝明聲音的瞬間就緊張起來,神色間充滿戒備。一雙黑眼睛死死地盯著越來越近的許朝明,幾乎要噴出火來。

許朝明當然感覺到了床上兩道極度不友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