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2 / 2)

雲辭起身離開,不知去做什麼,席依沉浸在花婈的演技裏未曾開口過問。

過了一會兒,席依聽到樓信彥極冷的聲音淡淡響起:“這隻是戲。”

席依語氣不善,也不看他,“我哭我的,要你管!”

“你妨礙到我了。”依舊是冰寒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

席依下意識的忽略掉七船痛苦,想起那句三十六人怕自己死不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火上加火,席依冷眸回頭,“你沒聽過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嗎?當你冷眼瞧著別人演戲時,你怎知上天不是在冷眼瞧著你,瞧你自編自導了一部讓自己無比可笑卻又追悔莫及的戲!”

瞬間脫口的話讓席依心裏也是一愣,但她不管不理倔強抬頭,趁著這酒勁死命回視樓信彥那雙冰封千裏的寒眸。

唇間微抿,樓信彥冷冷目光如寒冰利劍刺向她的眸心,刺的她渾身一凜。

這酒後勁極大,席依臉頰開始泛紅,額頭冒汗,眼底一鬆,隻覺得再也承受不住樓信彥的眼神,正當她打退堂鼓敗下陣來之時,雲辭回來了。

忙瞟了一眼雲辭,掩蓋住自己的失敗,席依這才緩緩回眸再次看向戲台。

被樓信彥這麼一攪和,花婈那段已經演完,席依憤憤不已,再次回頭瞪了一眼樓信彥,誰料樓信彥根本就沒有在看戲,隻一雙眼睛深深看著席依。

樓下驀然響起一陣掌聲,連同叫好聲一片,此起彼伏,讓席依霎時望向看台,原來已經演完了。

雲辭仿佛沒有察覺到兩人之間的異樣,自回來就在低頭≡

席依嘴硬:“不來就不來。”

雲辭道:“我要是不再來了,恐怕最難過的人是你。”

“怎麼會?”席依一揚眉,“我才不會難過呢。”

“我不來,翠娘一定會追問你,你預備怎麼答?”席依轉了轉眼睛,思索著,雲辭又道:“就算你不開口,翠娘也會備下薄禮去我府上請我的,我無所謂,可那銀子卻是花的你的,若是......”

“打住!”席依伸手攔住他,“好了好了,算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嗎?我掙點銀子不容易,可不能白白倒貼給你,雲大人心胸寬廣定然不會同小女子計較的,對不對啊!”席依故作乖巧的衝雲辭行了一禮,笑意融融的看著他。

雲辭歎氣道:“都說女人口是心非,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明明恨我恨得牙根癢癢,卻還能一臉春風。”

樓信彥看著雲辭和席依鬥嘴,起身走到雲辭身側,冷聲道:“不早了,該走了。”腳步不停,朝樓下走去。

雲辭哎了一聲,見樓信彥步履未有半分停頓,衝席依道:“給我約上明天。”旋即跟隨樓信彥離開。

出了念音樓,雲辭和樓信彥信馬由韁,閑閑走在路上,月色正明,清亮無比,樓信彥一路正想著席依方才那句話,很讓人生氣的一句話,卻很有道理。

雲辭回想著翠娘回答他的話,一時間思緒萬千。

“席依從哪裏來?”

翠娘答:“不知道,雲大人還是去問席依姑娘吧。”

“你若不答,我明天就查封了念音樓,席依我自能保她平安,你們,就很難說了。”

翠娘猶猶豫豫半天,才道:“姑娘她,從天而降。”

雲辭再想細問,翠娘就找了個托詞急急離開了。從天而降,雲辭實在是想不明白,拿起韁繩,對樓信彥道:“我有事,先走一步。”說完策馬而去。

來到鬼眼府邸,鬼眼仿佛早已知道雲辭會來,候在大廳等他,雲辭也不隱瞞,將前因後果以及自己的猜想一五一十的告訴鬼眼。

麵上皺紋如風刀割裂,鬼眼靜坐在紅木椅上耐心的聽他說完,吸了一口水煙,不慌不忙道:“天機不可泄露。”

“你知道我來不是聽你說這個的。”

鬼眼道:“那你也該知道我不可能告訴你。”

“難道非要讓我奏請皇上,你才肯說?”

“就算皇上來了,我也是這麼一句。那女子的來由,說不得。”

雲辭不死心,又道:“你可知皇上從三年前就派人悄悄查詢鳳晟音的下落,鳳晟音的畫像早就送到每個城主手裏,三年了,皇上還是一個子嗣都沒有,他盼望著鳳晟音的出現,盼著她能念在以前的份上給他一個向老天爺恕罪的機會,皇上將京畿司交予我時就曾囑咐過,一旦有鳳晟音的消息即刻稟報。現在京都突然冒出一個女子來,毫無征兆......”

“可她不叫鳳晟音,不是嗎?”

雲辭道:“是,但除了模樣不同外,她活脫脫的就是她,除了她,誰還知道當年鳳晟音塞給我的糖葫蘆?除了她,這整個京都哪裏還會有人喊我雲將軍?除了她,誰還能從天而降!她消失了三年,如今憑空出現,怎能不讓人生疑?”

雲辭聲音並不高,聽起來卻有著一絲急迫和淩厲,鬼眼沉沉一歎道:“你不是瞎子,你什麼都看得到聽得到,心裏也分析的清楚明白,何苦來問我這個瞎子?有些話我不能說,說了我不僅是個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