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2 / 3)

“斯誇……羅?”

她帶著幾分疑惑地開口,因為淋雨著涼的關係,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卻成功地阻止了男人的念叨和動作。

男人停下了自己手邊的動作,才看了她一眼立刻就吼出了聲。

“溫妮莎?你怎麼會在這裏!”

☆、第二章

這場斷斷續續下了快一個多星期的雨,終於在臨近黃昏的時候停了。

遮天蔽日的烏雲在雨停之後,似乎不再有任何留戀似的、快速地散去,露出了已經漸漸西去的夕陽,霞光在刹那間透過落地窗照亮了整個內室,在已經看不清花色的地毯上投上了淺淺的剪影。

然而這樣的光亮並沒有持續多久,才出現沒多久的太陽很快西沉,原本還呈現出漸變色的天空也被黑暗所吞噬。

這是這座位於半山腰的古老建築的一角,倒也不是說這個房間的采光有多好,隻是透過沒有拉上窗簾的落地窗向室外看去,便可以看見完整的一片天空、以及那位於建築物下方的茂密森林,這是這棟建築物內其他房間所看不見的景色——如果不是窗戶太久沒有被清理過的關係,窗外的景色或許會更好。

然而即使能夠看見不一樣的景色,卻也難掩這間屋子的年代感。

這間曾經裝修華麗的房間此時此刻所展現出的,是難掩的斑駁痕跡——泛黃的壁紙、支離破碎的吊燈、還有已經看不清花色的純毛地毯,無一不是在陳述著這個房間、或者說是這棟建築物的悠久曆史。

與這樣充滿滄桑感的房間所相符的,是空氣中散發出的灰塵氣息以及黴味——和所有久未被人開啟或使用過的房間一模一樣。然而稍許有些不同的,可能就是那混雜在其中的鬆節油的氣味,這使得原本就不怎麼好聞的空氣變得更加的刺鼻。

隻是這朝暮的變化、惡劣的環境似乎都沒有影響到那個一直拿著調色盤、坐在畫板前的人。

她的視線從始至終都隻是停留在自己麵前的畫布上,手上的筆刷時不時地從調色盤中蘸取更多的顏料,然後徐徐地塗抹在已經逐漸呈現出畫麵的白布上。

如果忽略她那虔誠的、仿佛是看待最重要的珍寶似的目光的話,任憑誰都會以為她的心思並不在這張畫上。

驀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到了這空曠而靜謐的房間內,由遠及近,原本模糊的聲音也因為距離的縮短而變得愈發的清晰。

她拿著畫筆的手終於停頓了一下,原本並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然後這笑意快速地淡去,仿佛從一開始就不曾出現過一般。

她依舊是凝視著自己麵前的畫布,隻是這一次,她的注意力卻也不是像最初那樣、百分之百地停留在畫布上了。

——能夠在鋪著地毯的走廊上發出這樣清晰的腳步聲的,或許也就隻有他才能夠做到了吧?

(也對……)

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借著月光細細地打量著自己的作品,眉眼之間也染上了幾分溫和。

(原本也就隻有他才知道我在這裏。)

那似乎近在咫尺的腳步聲終於停下,隨即傳來的是緊閉著的木門被人重重推開的聲音,年久失修的木門發出如同老者似的吱嘎聲,像是在發泄著被人粗魯對待的不滿。

而與此同時,她正好彎腰將調色盤連帶著畫筆放到了地上,然後直起身體看向了門口。

或者說,是看向逆著光站在房門口的那個人。

他穿著這座建築物內的人都統一身著的皮質製服,但是這樣也難掩他修長的身材,與記憶中相比要長上許多的銀發披散著,或許是因為之前運動過量的關係,他的頭發顯得有些淩亂。已經裝上了義肢的左手上裝著她陌生的劍,在燈光的照射下隱隱地散發出寒光和血腥氣息,令人不寒而栗;倒是他的右手,拎著一個與他形象極為不符的紙袋。或許是因為紙袋內裝著重物的關係,使得這個紙袋已經微微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