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們見狀大驚失色,其中一人眼疾手快,急忙衝上前去試圖搶奪黎落手中的碎片。然而,就在他即將得手之際,黎落猛地一揮手臂,不僅避開了對方的抓取,還讓鋒利的碎片又在自己的手腕上增添了一道傷口。
眼見情況危急,另一名守衛不敢有絲毫耽擱,轉身撒腿便往屋外跑去,一路狂奔到拓跋敖所在的刑房門口。拓跋敖原本正專注於處理其他事務,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嘈雜喧鬧之聲,不由得皺起眉頭,放下手中的工作,邁步走出了刑房。
那名守衛見到拓跋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氣喘籲籲地說道:“王爺不好了,牢房裏的那位姑娘……她……她企圖自殺!”
拓跋敖聞言臉色驟變,二話不說,拔腿就朝著牢房飛奔而去。留在牢房內的守衛則連忙打開黎落雙手上的鐐銬,並緊緊捏住她受傷流血的手腕,以防傷勢進一步惡化。可即便如此,黎落仍在不停地奮力掙紮著,仿佛想要掙脫束縛一般。
不多時,拓跋敖風馳電掣般衝進了牢房。當他一眼望見黎落那鮮血淋漓的手腕時,心頭不由得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和憐惜之情。
隻見他步伐匆匆地走了過來,臉上滿是焦急之色。來到近前,他毫不猶豫地將黎落輕柔地抱入懷中,雙手緊緊按住那不斷滲血的傷口。殷紅的鮮血一滴又一滴地墜落於冰冷的地麵之上,仿佛盛開的血色花朵,觸目驚心。
拓跋敖的心瞬間慌作一團亂麻,他瞪大雙眼,滿臉怒容地嘶吼著:“快去!把刑房裏的那個人立刻給本王帶過來,讓他給她包紮傷口!快!”其聲音之大,震得整個房間都似乎微微顫抖起來。
不多時,守衛們便將滿身傷痕、狼狽不堪的青斯押解到了此處。黎落一見到青斯這副慘狀,心中頓時充滿了恐懼和憤怒。她拚盡全力想要掙脫拓跋敖強有力的桎梏,邊掙紮邊泣不成聲地哭訴道:“你根本就不是人!你就是個毫無人性的畜生!既然你不希望我能安好,那就別假惺惺地給我找什麼大夫!人家好心好意來幫我看病,你卻這般殘忍地對待人家,還用酷刑折磨他!”
拓跋敖此時並未理會黎落的哭喊與指責,而是對著青斯微微一招手,語氣低沉而急切地命令道:“趕緊過來給她包紮傷口!”然而,黎落依舊不停地扭動著身軀,奮力抗拒著,口中還不住地叫嚷著:“我不要!你走開!離我遠點!”
蕭麟邁著急促而沉穩的步伐迅速地走了過來,他那高大健碩的身軀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壓。與此同時,拓跋敖也如猛虎撲食一般衝上前去,兩人齊心協力,死死地按住了拚命掙紮的黎落。
一旁的青斯則趕緊蹲下身子,動作熟練且輕柔地為黎落包紮好了傷口。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鮮血終於不再肆意流淌,緩緩地止住了。
此時的黎落已經因為失血過多和過度的體力消耗而變得無比虛弱,她整個人仿佛被抽幹了所有力氣,隻能虛脫般地流著眼淚,用哀怨而又決絕的眼神望著青斯,聲音顫抖地說道:“從今往後,你不必再費心為我看病了,我……我不需要大夫!”話剛說完,黎落便再也支撐不住,雙眼一閉,身體軟綿綿地倒在了蕭麟溫暖寬厚的懷抱裏,隨即昏迷了過去。
拓跋敖見狀,小心翼翼地將黎落抱起,宛如嗬護一件稀世珍寶般,輕輕地把她放置在床上讓其躺著休息。然後,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伸手慢慢地拆開了纏在黎落腿上的繃帶,想要從中找出他們之間可能存在的接頭方式或者暗號線索。然而,令人失望的是,經過一番仔細的檢查之後,他什麼都沒有發現。
拓跋敖眉頭緊皺,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在猶豫再三之後,他最終還是決定放走青斯。畢竟,如果繼續僵持下去,不僅無法得到有用的情報,還可能會對黎落的傷勢造成更嚴重的影響。
站在床邊的蕭麟,目光始終未曾從黎落那張蒼白得如同白紙一般的臉龐上移開。看著她緊閉的雙眸、毫無血色的嘴唇以及微微顫抖的睫毛,蕭麟的心中不禁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心疼。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了他的心,讓他感到一陣窒息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