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將所有事情都向拓跋顏交代清楚並安排妥當之後,這才放心地轉身離開公主府。
當他返回藥店時,店裏的青斯、阿文以及阿陸正忙碌著各自手中的活計。蕭夜走到他們麵前,神情嚴肅而又認真地把精心策劃的計劃詳細講述給三人聽。末了,他特意叮囑青斯道:“你去把這個計劃告知黎落,同時也轉告她一定要安心養傷。”
完成這些安排後,蕭夜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緩緩走進自己的房間。他重重地躺在那張柔軟舒適的大床上,但思緒卻始終無法平靜下來,腦海裏不斷浮現出黎落受傷後的模樣,心中對她傷勢的牽掛愈發濃烈。他暗自握緊拳頭,在心底默默立下誓言:隻要能夠成功將黎落解救出來,他定會毫不猶豫地迎接她回宮,並且正式冊立她為尊貴無比的皇後!
另一邊,黎落在經過一段時間情緒的自我調整之後,心情總算稍稍平複了些許。她小心翼翼地從隨身空間裏取出一顆珍貴的藥丸放入口中咀嚼咽下,滿心期待著自己可以盡快痊愈康複。
時間就這樣在眾人的期盼與等待中悄然流逝。轉眼之間,三天過去了。按照慣例,青斯準時來到黎落所在之處為其更換藥物。如同以往每一次那樣,一張小小的紙條被巧妙地藏匿於繃帶之中。除此之外,青斯還不忘代替未央仔細地為黎落把脈診斷一番。
待所有操作完畢,青斯站起身來,麵向拓跋敖恭敬地行了一個標準的禮節,然後緩聲說道:“啟稟王爺,這位姑娘目前身體恢複狀況良好,已經具備嚐試下床行走活動的條件了。隻是在此期間仍需多加留意休息事宜,切不可過度勞累以免影響到傷口愈合進程。”
拓跋敖微微頷首,表示認可,隨即從懷中掏出一錠沉甸甸、金燦燦的金子,輕輕地拋給了青斯。青斯眼疾手快,一把接住金子,滿心歡喜,連忙跪地謝恩。
拓跋敖揮揮手,示意身旁的護衛將青斯送出此地。待青斯離去後,拓跋敖轉身看向不遠處的黎落。然而,黎落卻對他視若無睹,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予,自顧自地站在那裏。拓跋敖見狀,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和無奈,隻得悻悻然地轉身離開。
黎落見拓跋敖終於走了,這才鬆了一口氣。她迅速伸手入懷,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封神秘的信件。信封上的火漆完好無損,顯然還未被開啟過。黎落輕輕摩挲著信封,心中充滿了好奇和期待。就在她準備拆開信件時,突然聽到地牢方向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
原來是青斯剛剛踏出地牢,就被早已埋伏在此處的蕭麟帶領一眾手下團團圍住。這些人身穿黑色勁裝,個個手持利刃,麵露凶光。青斯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他們五花大綁,押到了刑架之上。
此時,拓跋敖正悠然自得地坐在一張雕花大桌旁邊,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細細品味著。青斯驚恐萬分地望著拓跋敖,顫聲問道:“王爺,您……您這是要做什麼啊?小的可從未冒犯過您啊!”
拓跋敖慢慢地放下茶杯,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到青斯麵前。他那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睛緊緊盯著青斯,仿佛能看穿他內心深處的秘密一般。拓跋敖冷冷地說道:“本王得到可靠消息,你便是蕭夜派來與黎落暗中接頭之人,可有此事?”
青斯聞言,心中猛地一震,額頭上頓時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但他強作鎮定,結結巴巴地回答道:“小人……小人隻是一名普通的醫徒而已,怎……怎麼可能會是蕭夜派來接頭的人呢?王爺,一定是有人誣陷小的,請王爺明察啊!”
黎落屏息凝神,仔細聆聽著外麵傳來的聲響,當她辨認出那是青斯正在遭受審問時,心中不禁一緊。此刻,她的大腦猶如一台高速運轉的機器,各種念頭紛至遝來。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黎落咬咬牙,毅然決然地舉起牢房中的一套茶具,狠狠地砸向地麵。
隻聽得“嘩啦”一聲脆響,茶具瞬間化作無數碎片散落一地。這突如其來的響聲立刻引起了門外守衛的警覺,他們聞聲而動,迅速打開沉重的鐵門,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此時的黎落沒有絲毫猶豫,她彎下腰,快速撿起一塊鋒利的碎片,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白皙纖細的手腕用力劃去。刹那間,一道猩紅的口子出現在她的手腕上,鮮血如決堤的洪水般汩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