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說,“是老大,他想托你送封信。”
若是別人,這跑腿的活未必肯幹,可魯達答得幹脆,“好啊!信呢?往哪裏送?”
信是曹瑞起床後便寫好的,他折成條狀,打了個結,才交給魯達,“鐵牛,你務必幫我把信送進大司馬府,最好直接交給我外公。”
“這個簡單,隻要見著海二哥,讓他帶我進府,便能瞧見大司馬”,魯達把信收入懷中。
曹瑞把頭一點,將他攔下,“鐵牛,你先別走,我有話問你。”
“老大,你盡管問”,魯達盤腿坐在地上。
“我想混進白馬寺,你有沒有辦法?”,曹瑞眼中閃現異彩。
魯達答得幹脆,“寺裏很大,你要是去夥房,那不成問題。若是其他地方,我沒法子。”
“這樣啊”,曹瑞輕歎一聲。
燕三見了,便問,“老大,你是不是還想著要見你三弟?”
曹瑞點著頭說,“以前在宮裏,除了娘親,就屬三弟對我最好。這些年我在觀裏倒是混得不錯,隻是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燕三轉頭對魯達說,“鐵牛,你真沒辦法嗎?老大隻是想見三弟一麵。”
“三弟?誰啊”,魯達莫名。
“就是曹慶啊”,燕三在心裏罵他遲鈍。
“曹慶?你說的是說空見師叔祖吧”,魯達可是想了半天,才回過味來,“他在寺裏可是人盡皆知,就連方丈都說他是天才,還有可能成為寺中修成金剛不壞果最年輕的僧人。”
在魯達看來,能有這樣的成就絕對是無上的榮光。可曹瑞並不以為然,他執著地認為,曹慶的成就越高,說明他吃苦越多。他更堅定決心,要幫曹慶脫離苦海,隻聽他發誓,“蒼天在下,我以靈魂為誓,此生若不能幫慶弟重獲自有,甘願受五雷轟頂。”
將信交給魯達後,反正曹瑞也不出門,便在屋裏安心等待,直到第三天頭上,他才聽道童進來稟報,“太師叔,門口有位胖施主找你。”
曹瑞猛然站起,欣喜若狂,“終於來了!”
曹瑞親自去接人,隻見門口站著個笑容可掬的胖員外,衝他躬身行禮,“見過少東家。”
“吳先生不必多禮,裏麵請”,曹瑞又在前麵引路。
進了院子,他把門關上,還不及開口,倒先聽吳國寶抱怨,“本該是老程來的,可惜他家中剛好有事,便讓我來頂替,害我受鞍馬勞頓之苦。”
“先生是能人,辛苦點也是應該”,曹瑞笑著說。
“能人就不是人嗎”,吳國寶露出本性,瞪眼辯駁,全不似對皇子說話,“老爺看了你的信後大發雷霆,現在隻怕正在朝堂上與黃燦之流鬥得正凶。”
“黃燦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尚書,怎能與位列三宰之一的外公相提並論”,曹瑞對黃家很是不齒。
“黃燦雖不算什麼,以他為首的奸臣卻不少。就算老爺子官大,可他朋友少,在朝堂上爭辯時,缺少助力,難免落於下風”,吳國寶邊說邊搖頭。
“那是我不好,害外公吃虧”,曹瑞隻覺心中一陣愧疚。
“錯”,吳國寶指著他說,“就算沒有你那樁事,老爺也會和他們衝突。老爺一直想從蠻蒙購入戰馬,可總受人鉗製,得不到門路。現如今人家送上門來,偏偏皇上又聽信讒言,一直舉棋不定。蠻蒙的使節恐怕已心生不滿,對以後的生意大大不利。”
“難道就沒有補救的辦法嗎?”,事關陳光正,曹瑞聽得心焦。
“有倒是有,隻怕以老爺子的個性,未必會采納”,吳國寶一聲輕歎。
“什麼?你說來聽聽。若真好的話,我可以寫信幫你向外公進言”,曹瑞誠懇地說。
“好吧,既然你問得這麼誠心,我就勉為其難,告訴你了”,眼看吳國寶張口,曹瑞洗耳恭聽。“就四個字,借~刀~殺~人!”
曹瑞隻聽得心驚肉跳,“怎麼個借法?又如何去殺?”
吳國寶再想說時,突然院外有人敲門,“太師叔,又有人找你。”
關鍵時刻被打斷,曹瑞有些不耐煩,“讓他先去客房,我等會兒過去。”
“是”,聽到道童離去的腳步聲,吳國寶卻說,“這樣有些不妥,你至少該去看看是誰來找你?”
“我這就去”,曹瑞這才覺得自個兒有些魯莽,連忙出去,趕上道童,一起來到殿外。隻見殿門口有個白麵書生不停地踱著步子,曹瑞不禁奇怪,“怎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