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轉,看到秀姑的臉黑如鍋底,不等錦娘發話便放下手中的活計衝了出去。
錦娘也沒攔她,綠柳確實不能再留了,以前想著她曾經幫過自己,又為自己受過傷,所以才會網開一麵,盡力的容忍她,沒想到,她真是個永不知悔改之人,心性太壞,再怎麼也是個賊性子,狗改不了吃屎啊。
豐兒此時臉色也難看得很,當初綠柳可是她一力保著的,如今綠柳再次犯了事,她心裏也難過得很,撲通一下便跪到了錦娘麵前,“夫人,您責罰奴婢吧,奴婢眼珠子瞎了,才會為那種人求情說話,奴婢錯了。”
錦娘扶起豐兒,歎了口氣道:“你也沒錯,當初你是念在同是陪嫁的份上幫的她,哪知她那人口是心非,不知悔改,你幫過她一次,也算是盡了姐妹情誼,她不珍惜,也隻能由著她去了,你隻求心安便罷了,起來吧,你的品性我信得過的。”
豐兒眼淚汪汪的起了身,心裏卻是對錦娘越發的尊敬愛戴了,這樣的主子,既通情又達理,她就算是一輩子服侍著,也心甘情願呢。
一會子秀姑氣衝衝的把綠柳拖了來,一巴掌便甩在了綠柳臉上,罵道:“賤人,夫人一再的寬容你,你卻如此忘恩負義,一再的背叛和陷害夫人,好在三爺是個通情的,沒有被你鼓惑,不然,不知道又要怎麼害夫人了,你這樣的人,怎麼配得起我的喜貴?幸虧喜貴沒有與你成婚,不然,還真是壞了我的家聲呢。”
綠柳沒想到冷華軒這麼快就將自己賣給了錦娘,心裏一陣陣的後怕,身子都在哆嗦了,她也是太氣憤了,明明那時候說好了將自己許給喜貴,二夫人也要認喜貴為兄,自己就可以做舅少奶奶了,沒想到,夫人說話不算數不說,那喜貴和秀姑也對自己越發的冷淡,如今喜貴本事了,管著幾個大鋪子,她原也想通了,就算做不成舅少奶奶,做個掌櫃夫人也不錯的,但是,沒想到,喜貴對自己越發的不喜,最近竟然是看到自己便躲,而秀姑話裏話外的就是要退親,要讓自己回孫府去,
這門親事早就鬧得兩府全知道了的,當初為了養傷,自己又與喜貴同住一個屋裏近一年,這名聲早就出去了,再被退婚,以後還有誰敢要自己,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裏推麼?
她們如此不仁義,綠柳心頭一火,便想出了這招來害錦娘,沒想到,倒底是沒有害著,卻把自己的最後一條路給堵死了。
她如今也知道怕了,伏在地上不敢抬頭,錦娘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對秀姑道:“就交給你處理吧,和張媽媽商量下,是賣還是怎麼著,都由你去,別讓我再看到她就是了。”
綠柳一聽,臉都白了,秀姑有多麼不喜歡她她心裏最明白,二夫人是個心軟的,來府裏這麼久,最多也就是打過劉姨娘的貼身丫環,和那幾個婆子,再沒對人下過重手……若是二夫人罰,怕還輕點,若是秀姑……
她立即向一旁的豐兒爬了過去,哭道:“豐兒妹妹,你幫幫我,看著我們一起長大的情份上,再幫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豐兒一腳將她踢開,恨恨地說道:“你還有臉子來求我,當初我是如何幫你的,你怕是全忘了吧,先前你要做舅少奶奶了,對著咱們這些老人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頭仰到天上去了,哪裏將我們這些奴才們看在眼裏,如今又害了主子,再來下臉子求我,哼,你當人家都是該你的麼?滾開,快別弄髒了我的衣服,我再沒你這樣兒的姐妹了。”
秀姑聽了錦娘的話,轉頭看了張媽媽一眼,張媽媽眼裏閃過一絲戾色,對秀姑道:“她知道的東西太多了,與其賣了她,讓她在外麵嚼舌根,不如將她送到佛堂裏去算了,反正佛堂裏也是要人打掃的,秀姑,剪了她的頭發,讓她做姑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