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翻開草盅養成,巴掌大的黑皮書一瞬間變為一個黑箱子,空間大了不少,並且多了一個空格,裏麵擺放著剪得工整的紙人。心中的感應再次強烈起來,這樣的感覺與草盅吃掉第一個人的感覺相同,隻不過更加強烈了,即使她再怎樣迷糊也知道了草盅升級並且有了新的能力。
有些抱歉地看著王意遠,看在他那樣大方的情況下,她就幫忙到底好了。
“會為你辦好所有的事,讓你平安到達王家。”
王意遠一驚,他朝著草叢外跑去,地上三道晃眼的白骨整齊地擺放著,一個三十公分手拿短劍的嬰兒站在其中一具白骨身上,淡漠地望著他,那平靜的眼神不由讓他覺得好像看到了那個女人的翻版。冷汗由後背浸出,平靜的目光注視著他,他卻有一種被放在食盒裏的感覺,被一個龐然大物看著,以高人一等的模樣盯著,隨意地品評著他身體上的每一塊血肉,然後淡定的割下,優雅地吃進嘴裏。
莫和風在一旁拿著一塊尖銳的石頭將白骨敲碎分別裝進三個布袋裏。
草盅嘴角微微上揚,人性化的齜開鋒利的牙,帶著打量的目光將王意遠從頭看到腳,王意遠不由得顫抖起來,但卻一步也挪不動,被施下定身咒的感覺讓他的恐懼無限漫延,他毫不懷疑下一刻這個嬰兒會向他走來,用他手上的劍一片片將他身上的肉割下放進嘴裏。
嬰兒沒有讓他失望,踏著從容的步伐,慢慢的朝他走來,本著不嚇死他不罷休的氣勢。
“行了。”周希瑤出聲打斷,不愧是她培養出的草盅,平靜又嚇人的氣勢簡直就像她的分身,但是也要分一下情況。
雖說她有些生氣,草盅仗著升級這樣嚇人,不僅模樣變了表情也更人性化,不過一級而已,卻連人的感情都有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像人一樣說話。
草盅委屈地抬頭看著周希瑤,眼睛裏淚珠在打轉,仿佛受了莫大的傷害。他手裏的長劍也插入了身後的劍鞘,看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身上剪裁分明的綢緞白衣皺巴巴的,他看起來顯得有些孤單,隻有些絨毛的腦袋在微風拂來時會揚起些微黃的毛發,將他委屈的樣子更加顯得無辜。小身子朝著周希瑤走去,每走一步都低著頭肩膀聳動一下,看起來像是在默默哭泣。
但是周希瑤是什麼人?或許她不聰明,但在冷血方麵倒是沒人比得上,讓她相信一個與她同樣冷血的人會因為一句話而受傷,那根本不可能。但哄一哄他還是可以的。
蹲下身子將手掌放在地麵,將草盅抱起。皮膚軟軟嫩嫩倒是非常像一個正常的嬰兒,如果除去那一張嘴就會出現的尖牙的話。她的主動示好讓還在表演的草盅眼睛一亮,喜悅立刻浮現,歡快地跳上她的手掌,立刻將剛才的事拋到九霄雲外,在她肩膀坐下,像平時一樣甩動著腿,開心的不得了。
周希瑤伸手揉了揉草盅柔順的長發,草盅眯起眼睛一副享受的樣子,不由得升起一陣暖意,草盅的依賴與撒嬌讓她覺得她還有家人,這也就夠了,隻不過草盅需要教導,於是她對草盅說道:“不可以隨便嚇人,尤其是實力不如自己的人更不可以,如果他主動傷害你的話,那就無所謂了。”
草盅不太明白地看著周希瑤,然後微笑起來用力一點頭:“恩!傷害小瑤或是傷害我的人就讓他活活痛死。”末了還抱著周希瑤的脖頸蹭了蹭,一副親昵乖巧的模樣。
周希瑤用手指撫摸著草盅的頭以示獎勵,笑道:“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