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3 / 3)

然而任璽華約可期吃飯,完全是出乎意料的事。可期隻道是工作上的事。誰知一坐下,任璽華劈頭就說:“我希望你,離開大梁。”

可期嚇了一大跳。

任璽華隻是定定地看著她,仿佛是以對手的身份宣戰,又仿佛是以裁判的身份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她上著素淡的妝,睫毛翕動,睫下美瞳大而黑,像一口看不見底的井。二郎腿翹著,卻並不使人覺得有什麼失禮,反倒有一種不可侵犯的凜然。■思■兔■在■線■閱■讀■

可期支支吾吾地問:“你說什麼?”

任璽華道:“我希望你離開大梁。”可期道:“你什麼意思?跟金大梁又什麼關係?”為什麼她稱呼金大梁為金大梁,而任璽華可以稱他為大梁?

任璽華仍是那樣定定地看著她,道:“我是大梁的好朋友。我知道我不該多管閑事。可是大梁……大梁太痛苦了。”

可期隻覺得背後寒毛都悚起來了。痛苦?

任璽華咬咬嘴唇,終於開口道:“我知道我不該找你。大梁也不許我找你。可是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你既然跟大梁結婚,為什麼不好好珍惜他?為什麼又要跟其他男人來往?大梁已經知道,卻因為害怕失去你,不敢親口質問你……”

可期冷聲道:“所以告訴你?你又是哪裏冒出來的東西?你怎麼管得著我跟他夫妻的事情?”

任璽華囁嚅道:“我是他的好朋友……”

可期出聲如冰,冷道:“不是到床上的好朋友吧?”任璽華激烈地抗議道:“我還沒到你那地步!”可期的臉怦然一紅,咬牙道:“你說什麼?”任璽華道:“你背著大梁做了什麼,那也不用我說的。”

可期隻覺得額前青筋在突突地跳。她努力抑製怒火,盡量平靜口氣,道:“我做了什麼,你倒是說清楚。”任璽華擰了眉毛,問:“你真要我在這裏說?”她微微仰了仰下巴,道:“你身上有另一個男人的吻痕。大梁跟我說這個的時候,他掉眼淚了。我實在不忍心看他這樣痛苦……”

可期怔住了。隨後她跳起來,搖著任璽華的肩膀,拿同一句話問她:“他連這個都跟你說?他連這個都跟你說?他連這個都跟你說?”

任璽華握住可期的雙手,將它們從自己肩頭扒拉了下去。倒退一步,與她保持著距離,然後仍是以那樣淡定而矜持的眼神看她,道:“因為不願問你,不敢麵對事實,所以他才這樣痛苦。你們的事我本不該插手,但是……我……我愛大梁。一直愛一直愛。我們學的都是財會。他是我的學長。我們認識的時間,要比你認識他久遠的多。因為我的緣故,我們當初才沒有走下去。可是現在我明白了……大梁是個好男孩。你不要,很多人爭著要的……如果大梁過得幸福快樂,我什麼都不會說。我會悄悄祝福他,祝福你們,然後自己悄悄走開。我從來不想打擾你們。有你的場合,我都避免去;不到迫不得已,我從不跟你言語。可是現在……

“可是現在,大梁他不幸福。他在以淚洗麵。他在掙紮,在痛苦。而你卻不知道,或者根本不在乎。我不能放任大梁這樣痛苦下去。他不肯做什麼,那麼這件事情我來做。他不忍心跟你了斷,那麼由我來跟你做個了斷。你跟什麼人上床,我不管;可是你玩弄大梁,玩弄他的感情,葬送他的幸福,這事,我不能不管。大梁對你怎樣,你清楚。我也許比你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