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上旬，靈山縣的氣溫已經降低至0度附近，從山頂落下的冷風浸透骨髓，受不了潮濕陰冷的人們紛紛窩在房子裏，烘著暖氣，街上除了樟樹依舊茂密，行人寥寥。
張柳啃著剛買的冒著熱氣的包子，另一隻手揉著熱乎的豆漿，還不舍得喝。公司駐地其實給外地工作的員工按人數配備了工作車輛，像張柳他們團隊6人配備了三輛車，但公司安排的住處離縣政府工作地方很近，他更願意一邊走一邊感受著街道上的煙火氣。
今年1月公司啟動輪崗後，他被派遣到梁西省東北側的靈山縣參與該地的應急救援係統項目，時光數據公司負責外圍的點位布設，他和另外四個天元新人跟著項目組組長張若雪負責最核心的係統搭建。
原來的項目組的老人都被召回了總部，考慮到項目的延續性，總部將老人中資曆最短的張如雪留了下來，負責整個項目組。按照天元公司的慣例，區縣項目結項後，項目組組長一般都會提拔至公司係統研發部擔任組長。老人們臨走前，紛紛祝賀張若雪，相約回到總部再聚。
靈山縣政府縣委辦副主任葉知秋，這幾日幾乎天天窩在項目組，他其實更願意在電腦前打磨文稿，方塊的文字比這些難懂的係統代碼更加可愛、可親，起碼他認識它們，這些係統簡直比無字天書還要難懂。可有什麼辦法，這是政法書記親自布置的任務，雖然兩辦知曉的同事都祝賀自己搭上了快車道，但隻有他自己明白其中的苦楚，他並不喜歡。
蘇沉低頭看了看手表，已經晚上七點鍾了，會議的進程才到一半。他有些受不了這每天晚上的複盤會，開始習慣性的抖腳，心裏腹誹，“有什麼好複盤的，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瞄了瞄半開的會議室大門，他想溜出去透透氣。
“小蘇！認真聽。這次的問題多數在我們布點位置偏移，明天要修正，特別是你負責的區域。”蘇沉對這位方臉寸頭的中年男人有些畏懼，低下頭並未說話。
雖然共事時間尚短，但張若雪很是欣賞這位負責、精幹的時光數據公司領隊，這次才是合作該有的態度。
“好了，今天的總體情況複盤就到這，明天大家各就各位，妥善完成今天分配的任務，減少返工，爭取早點回家過個年。天元的人再留一下。”張若雪 對離去的顧年領隊微笑致意。
“小柳，把會議室門關一下”
“各位，剛接公司總部通知，集團總部額外對我們這些在一線的項目組下撥一筆補助經費，人均到手預計在5萬左右。但是.......”話還沒說完，項目組的幾個年輕人開始手舞足蹈。
“你們等我把話說完......”眾人逐漸安靜了下來，但臉上都掛著還未消退的笑容。“但是，集團總部要求，農曆年前，要爭取完成項目的80%，這比我們之前安排的進度提高了10%”
張若雪掃視著眾人，這10%的增量，確實有難度，但也並非無法完成，作為老人，她做過更為緊張的項目。
張柳最先反應過來，“組長，我想我們應該再優化一下項目推進方式，目前比較拖後腿的是時光數據那邊，我建議把他們整合起來，像過去天元項目組那樣，揉在一起，形成合力，或許能幹的快一些，農曆年前達標應該不難。”
張如雪讚賞的對張柳點點頭，“嗯，小柳說的不錯，具體的內容等明晚我們再通知時光項目組。但是，整合以後，張柳和你們幾人要嚴格遵守公司的保密章程，保護好公司的核心秘密不外泄，如果被我發現了，我會立即向總部申請開除並進行法律追訴。”
幾名新人第一次領教美女組長張如雪的強硬，紛紛回答道，“是、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