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含章無奈，往前拉了拉椅子，柔聲問道：“鳳，你現在過的好嗎？”
終於，張小鳳呆立不動的眼睛，轉動了一下。隨後，淚水就流了下來，這次她沒有仰頭，而是任由淚水劃過臉頰流進了嘴角。
辛鹹，苦澀。
兩人就這樣靜默了很久，張小鳳才開口幽怨地問道：“你說你要去左家的。”
“我去了。”
葉含章的回答，出乎張小鳳的意料。她震驚的瞪著葉含章：“你去了嗎？”
“嗯，你那時候已經嫁入了，就像現在這樣，懷著身孕。”葉含章笑著，指了指張小鳳的肚子。
“不可能，你沒有去……”
“鳳我去了，老高的手術錢是我給的。高大壯的嫂子是我帶到沙市的，你當時的丈夫就是高大壯。”
葉含章的話風淡雲輕。他不想刺激張小鳳，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而就是這風淡雲輕地平淡，讓張小鳳一時接受不了。她覺得含章哥在奚落自己，在故意嘲諷自己。
她萬分懊惱，為何當初要嫁給高大壯，為何輕易就被他拉上了床頭。
張小鳳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將滿腦子的懊惱抽離身體。正是這懊惱，讓她沒有心思去考慮葉含章怎麼知道高大壯？他跟高大壯又是什麼關係？
葉麗優雅地翹著二郎腿，看著局促不安的吳秘書：“真是什麼將帶什麼兵，他以為一個遠房親戚，就能把我牽扯進去？”
吳秘書呆坐著，沒有回答。
葉麗冷哼一聲：“怎麼，調查出了什麼結果？”
“高大壯是……是您弟弟。”
“放屁！”
葉麗沒等吳秘書說完，直接將咖啡潑在了他的臉上：“這種事，你們也敢胡說，就不怕要了你的腦袋。”
吳秘書任由咖啡在臉上流淌，他連擦都沒敢擦。直接打開手機，翻出一張老照片遞了過去：“麗……麗姐你看。”
葉麗冷峻地眸底閃過一絲不安，不過這不安也隻是稍縱即逝：“一張老的結婚照，能說明什麼？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偽造一張很容易。”
“還有老領導的親筆信。”吳秘書慌張起身，把手機的照片往後撥了撥。
看著書信，葉麗的臉色終於不再平淡。她回頭說道：“杜鵑，你帶他們先出去。”
“杜鵑？”吳秘書陰邪地抬頭，惡狠狠地瞄了一眼杜鵑，心中暗道：“原來你他媽的不叫小桃，等我緩過來的，看我怎麼收拾你。”
葉麗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吳秘書：“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吳秘書胡亂的抹了一把臉：“老領導是第一批進入五七幹校學習的領導，那個特殊年代，離了京可能就永遠回不去了，所以在他們心中跟勞動改造沒啥區別……”
“說重點！”葉麗不耐煩的打斷道。
“是是……老領導也不免俗，就在那邊找了外室。其實也不算上外室，他們舉行了簡單的婚禮，你知道那個年代，結婚啥都沒有，有個結婚照就已經不錯……”
“夠了！”葉麗沒等吳秘書講完，截口問道：“你說的那個高大壯，是我爺爺的親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