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鳳進屋,隻抬頭看了葉含章一眼,就低下了頭。
她帶著顫抖,輕輕地喚了聲:“含章哥。”
葉含章站在那裏紋絲不動,平平淡淡的回了一句:“嗯。”
這一句毫無情感地回答,直接將張小鳳推進了冰寒的萬丈深淵。她感受著下墜的痛苦,感受著身體不受控製的旋轉。
終於,她眼前一黑,向著旁側委頓倒去。
“鳳,你怎麼了?”
葉含章往前跨了一步,用臂膀攬住她的肩頭。
那一刻,這聲鳳、這個擁攬,就像二十多年前那樣溫暖。張小鳳感到臉頰起了火,繼而迅速燒遍全身。
她的腿、她的手臂、甚至她的整個身子,都像是蕩在沸水中的軟麵條,沒了依托就會黏在鍋底。
而這個鍋底,就是她身邊的含章哥。
保姆適時的跑了過來,她想要拉住張小鳳,卻被葉含章止住:“別動!她身子重,我來吧。”
說著,葉含章攙著張小鳳往前走了幾步,讓她坐進柔軟地沙發裏。
就這短短地兩三步,甚至都算不上正常的走步。已讓張小鳳感動萬千,她甚至開始幻想,兩人是在沙灘上漫步;是在走向豔紅錦被的洞房花燭夜……
“鳳,喝杯果汁吧。”高姨從保姆手中接過果汁,遞到了張小鳳手裏。
張小鳳一愣,慢慢從甜蜜的失神中走出來。她緊張地看了眼葉含章,葉含章笑著問道:“沒事了吧。”
“沒事了。”張小鳳回答地羞怯,麵上也莫名的帶著笑容。
“媽,我跟鳳單獨聊兩句?”
“好好,你倆去書房吧,談工作安靜。”
進到書房,張小鳳一直沒有坐,而是站在那裏直勾勾地盯著葉含章。
“你什麼時候來得沙市?”
葉含章的聲音依舊平淡,但張小鳳卻已聽明白,她的含章哥認出了自己。一股暖流自體內湧上鼻端,就在淚水奪眶而出的時候,張小鳳倔強地揚起了頭。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沒有滑落。
葉含章心中一顫:果然是鳳。
不過他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女孩,那個擁有同樣止哭方式、同樣叫張小鳳的年輕女孩。
對,年輕女孩。
她纖細柔弱的身子,不盈一握的胸蕾,還有欲拒還迎的柔情。這一切,才是自己心中真正的鳳,才是那晚後山顫抖的鳳。
再看眼前的鳳,身懷六甲腰身渾圓,上麵還有一對科技感十足的尖峰,濃妝豔抹早失了當年的清純。
如果非要和美好記憶,找出一點關聯來,就是那雙眼睛還依然通透清澈。
而現在,這雙通透清澈地眼睛,正含淚盯著自己。葉含章笑了笑,指著椅子說道:“鳳,你先坐吧。”
張小鳳就像被支配的傀儡人,乖乖地坐了下來。
沉默了片刻,葉含章看了看手表:“鳳,你跟高姨說的事,是你老公告訴你的嗎?”
張小鳳沒有回答,隻是直直地盯著葉含章。
葉含章笑了笑,又問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嗎?你老公在那邊是幹什麼的?叫什麼名字?”
張小鳳依舊沒有回答,還是直勾勾地盯著葉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