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一次在電梯相遇,塗嫿感覺比較心慌,什麼意思?
他在求偶?
塗嫿關在家裏已經好幾天了,不少同事得知她醒了過來,都打了慰問電話,還發了不少紅包,買了不少禮品。
老板更是給她放了一年的假期,帶薪休假。
他可不敢再讓塗嫿熬夜加班了。
塗嫿承認是有點躲著江顧。
江顧,江顧,江寒顧。
腦海中總是會跳出另外一張臉,那滿頭白發和胸口猩紅點點,總是能刺痛她的雙眼。
本來江顧想和她搭話,但是她不是在假裝接電話,就是立馬關門,謝絕和對方的接觸,就這樣過去了一個月,原以為對方放棄的時候,老板卻忽然聯係到了她。
“這一次是有一個大單子,那名顧客想找你做一件首飾,想自己設計一整套發簪用來求婚,看你有沒有時間,如果沒時間我就給你回絕了。”
“你可千萬別勉強自己了,我怕你身體受不住,畢竟你才出院一個月。”
塗嫿想了想。
“沒事,現在身體已經康複了,設計一套發簪而已,花不了什麼心思,你把對方見麵地點給我吧,我去談。”
兩日後。
塗嫿將手中的事情交代了一番,而且去美容院做了一個spa,漆黑的頭發也燙成了一個大波浪卷,簡單的化了一個妝容,看著手機上的地址,開車從家裏趕過去。
副駕駛放著她之前做的發簪檔案和案例資料。
顧客約的地點在一個山莊內,屬於高檔會所。
塗嫿開著車停在了停車場,按照約定的時間,在前台的帶領下去了包間。
這個山莊裝潢類似古典,到處都是青竹的香味,還有茶香。
塗嫿給老板打了一個電話,代表自己到了。
“你先等等,他馬上就到。”
塗嫿拿出電腦,翻看著之前做的設計,手指熟練的在鍵盤上敲打著,手中在時不時的翻看資料。
門忽然被推開,她側過頭。
眸光忽然睜大,有一瞬間的愕然。
“江醫生?”
門口的江顧穿著一襲漆黑的西裝,手中拿著一個錦盒和一個文件。
他踱步走進來。
“好巧,塗小姐,沒想到竟然是你。”
醫院的傳聞她每天都能聽見,帥氣有涵養,黃金單身漢,一係列的打標都貼在他身上,如今兩個人在一間房間裏麵獨處,塗嫿輕聲咳了一下,恢複了她的職業操守,“江醫生是要製作發簪來求婚嗎?不知道對發簪有哪些要求?”
江顧坐在椅子上,手中的錦盒也放置在一旁,還有一本稀薄的文件,他語速很慢,“其實我本人也比較喜歡設計,在年少時,做過了一款發簪,但是做工不算特別完美,想改進一下,美業設計是有名的設計公司,沒想到塗小姐在這個公司上班,要是知道,我肯定會直接敲門。”
塗嫿眼神閃躲,門敲了,她當聽不見,沒開。
“不好意思,最近在外地出差。”
江顧嘴角一勾,也沒拆穿。
他骨節分明的手撫摸過砂紙上的圖案,聲音很輕,“這是我自己做的設計,而且還嚐試著打磨了一根發簪出來,想讓塗小姐提一點意見。”
塗嫿看著他推過來的文件,他的手指修長纖瘦,像是雕刻品一般。
顯然沒想到,他能用這一雙手,除了做手術以外,還能雕刻。
空氣中,又靜謐了幾分。
塗嫿拿著文檔翻看了起來,當翻看到第一頁時,她瞬間瞪大了眼睛,手指微微收緊,捏著文檔的手都不禁用力了幾分。
她聲音幹澀,難以置信,“這是……你自己設計的嗎?”
這根發簪,和江寒顧送給她的,一模一樣。
“嗯。”男人餘音未斷,“當時想送的及笄之禮。”
“啪嗒”一聲。
塗嫿慌亂的站起身,打碎了眼前的杯子。
眼淚奪眶而出,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男人,江顧……江顧……江寒顧。
怎麼可能?
江顧打開了錦盒,不僅圖形和那根發簪一模一樣,就連做工都和那根發簪一模一樣。
塗嫿的反應,顯然讓江顧有幾分驚慌失措,他啞著嗓音,從喉嚨中溢出兩個字,“嫿嫿,好久不見。”
初相識,舊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