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嫿陷入了沉睡。
感覺腦海特別重,像是整個人被浸泡在大海中一般,漂浮不起來。
她試圖掙紮,但卻發現自己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住,無法動彈。
她的意識漸漸模糊,周圍的一切變得越來越遙遠,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沉重,仿佛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住一樣,動彈不得。
她想要說話,但喉嚨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隻能拚命地呼吸著,希望能夠保持清醒,但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仿佛隨時都會窒息而亡。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醫生,病人有反應了。”
她開始努力集中注意力,試圖讓自己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然而,無論她如何努力,眼皮都像是被黏住了一樣,根本睜不開,她的世界仍然是一片黑暗和模糊,看不到任何東西。
監護室裏走進來一批人,腳步聲整齊而沉穩,伴隨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這股濃烈的氣味仿佛滲透進了他們每個人的衣物纖維之中,讓人感到一陣壓抑和緊張。
男人的身影顯得高大挺拔,走在最前麵,他穿著白色大褂,戴著口罩,但眼神犀利而專注,走到塗嫿的床邊,伸出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掀開了塗嫿的眼皮,同時拿起手電筒照亮了她的眼睛。
“有意識了,叫塗嫿是嗎?”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寂靜的病房裏響起,帶著一絲清冷,他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移向手中的病曆本,迅速翻閱著其中的信息。
“塗嫿,二十五歲。” 他繼續念道,聲音平靜。
男人的手指在病曆本上輕輕滑動,仔細查看每一項記錄,當看到最後一行時,他的表情一頓:“雙親早早離世,沒有家屬。”
男人放下病曆本,塗嫿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感受著剛才那冰冷的觸感。
男人湊近了塗嫿,將測試聽力的耳夾放在了塗嫿耳朵上。
霎時,四目相對。
她修長卷翹的睫毛上掛著淚珠,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滴落在男人的手背上。
“真的……不是夢嗎?”
塗嫿眨了眨眼,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環境,不敢相信自己已經回來了,抬起手,纖細的手指似乎比以往格外的細長一些,目光卻移動到與她四目相對的男人臉上。
很陌生。
“江醫生?”
男人轉過頭,低沉著聲音響在病房裏麵,“讓人過來給病人做一個全身檢查,檢查報告第一時間交給我。”
塗嫿看著他離去,護士輪流給她抽血,量體溫,以及……第一時間通知她的公司。
還有保險公司。
“宿主,為了您的收入來源透明,所以以您父母的名義,在我司購買了一份高額賠付保險,以您的積分1:1000的金額,一個小時之內支付到您的賬戶上。”
十萬積分,兌換成一千的比例,睡了一覺,她成了隱形富婆。
隻是,塗嫿並不知道的是,那一夜,所有人都沒有睡,關著門,誰又聽不見她和雲先生的喃喃自語。
而在她脫離那個世界之後,手中的戒指破碎在地上,同時,那一塊玉牌也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