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發蒼蒼,衣袍被風吹動,浮動在半空中,腳下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執法堂長老抬起手,恭敬說道,“師尊。”
“宗門內許久沒有動用執法堂,今日是遇到了何事,如此大動幹戈?”老者穿著一身破舊的衣服,洗的已經發白了,他語氣淡淡。
執法堂長老左顧右盼,看了看身後的二人,將褚秋月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隨後又說了一句,“師尊,弟子無意驚擾您。”
老者雙手背在後麵,站在雨中的弟子都望著他,臉上紛紛露出疑惑的表情。
玄天宗的師尊不就渭陽嗎?難道還有其他師尊?
“沒有證人,僅僅依靠單方麵的證詞來進行判罪?”老者眸光望向了執法堂長老,聲音不緊不慢地說道,“既是私鬥,那參與者雙方都同罪共罰。”
“渭川師尊!”執法堂長老語氣激動,提高了聲音。
渭川微微眯起了眼睛,淡漠地掃了他一眼,聲音冷冽,“要麼讓著弟子留在宗門裏麵,要麼就同罪共罰,也別牽扯其他無辜的人。”
渭川!
八大宗門建立之際,就連渭陽,也不及渭川的三分之一!
塗嫿看著渭川,看著他負手而立,看著他雲淡風輕,總覺得和林朔有幾分相似,兩個人舉手投足之間,都能有一些相似之處。
“渭川師尊!”
“竟然是渭川師尊!”
“可惜了,渭川師尊這麼強,居然不收徒,也不管轄宗門,今日居然為了這幾個人,親自出麵。”
“我進宗門五年,還是頭一次見到渭川師尊。”
還好這會雨勢大,在場的人比較少,渭川的出現,隻是在人群中掀起一場小小的騷動。
雨幕之中,潘響還跪在地上,而之前喊疼的男人竟然開始畏懼了。
“我不要受罰!我不要!我也不要離開玄天宗!”
他叫喊著拉著同門不願意上執法台。
執法堂的長老麵露難色,他抬起手,“師尊,這不合規矩啊!”
渭川隻是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瞬間抖動了下臉皮,看上去有些壓抑的火氣,“你們二人今日就在這跪著吧,還有你!”
他的目光再次放到了台下那個滿臉害怕的男人身上。
就在此時,跪在地上的潘響忽然開口。
“弟子已經懲戒了九尺,長老還差一尺。”
執法堂長老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眉心微蹙起,有幾分的不耐,“就打九尺。”
“還差一尺,弟子就不再是玄天宗弟子,我自願脫離宗門。”潘響跪在地上,聲音極其的冷。
不遠處的渭川,微微凝起了眉頭,目光看了看那邊的塗嫿,隨後挪開了眼睛。
“潘響!”段輕的眼裏閃過一絲錯愕,難以置信得開口道。
跪在潘響身側的褚秋月微微張著嘴,瞳孔微縮,但是始終沒有發出聲來。
塗嫿沉默了片刻,沒有說話。
潘響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就連自己的隊友都保護不好,有什麼臉呆在玄天宗。
執法堂長老眯了眯眼睛,眼角的餘光也望了一眼渭川,發現對方沒有任何表示之後,這才緩緩開口,“你確定要脫離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