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紀小?我看她和塗嫿年紀相仿,師弟此番言論,是否有待公平。”渭川直言不諱,盤腿就地而坐。
大殿之中,交頭接耳的人群安靜了下來。
渭陽臉色十分難看,目光下斂,顧不得輪椅的破碎,眉梢帶怒,“師兄這是要為這逆徒開脫?”
“我何曾要為她開脫?隻不過讓你叫你的愛徒來對峙一番,但凡是病了傷了,我替你醫治好便是,如今你一直推脫,怕不是你的愛徒在裝病?”渭川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言語咄咄相逼,毫不相讓。
“渭川!”渭陽怒喝一聲,竟然直直地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哪裏有先前半分柔弱病態。
金碧輝煌的大殿徹底安靜了,噤若寒蟬。
渭川盤膝而坐,此時他一隻手杵著下顎,嗤笑道,“好歹你也是化神期,坐輪椅已經夠讓人恥笑了,還有一些個不省心的徒弟。”
“師兄,你……簡直強詞奪理!”渭陽氣的青筋畢露,倘若不是他刻意壓製,恐怕是靈力早就暴走了,緩了幾口氣,終是說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和一個孩子計較什麼?”
殊不知,他剛早已忘記,自己信誓旦旦的說玄天宗從來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
如今過錯方在蘭詩靈,他便急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計較,隻是就事論事,舉薦信這件事是否欠塗嫿一個公平,我玄天宗可是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既然你徒兒有錯在先,那便等事後讓她給塗嫿道歉。”渭川不疾不徐地說道,目光平視他。
他日蘭詩靈用修為壓塗嫿,並且明知舉薦信是真的,卻著急毀了它,如今隻是讓她道個歉,渭陽都感覺在打他的臉。
畢竟蘭詩靈是他的親傳弟子,讓蘭詩靈低頭等於讓他低頭。
但是麵對渭川的施壓,他不得不低頭,臉色陰沉,沒有回答既是默認。
“渭川師尊,你這樣算不算是包庇塗嫿,為塗嫿開脫?”柳承彥開口,他的話像尖銳的冰矛,毫不留情的說道。
一瞬間,空氣中充滿了強烈的靈氣,它像狂風暴雨般直衝柳承彥,量大的靈力直接將他掀翻,騰空躍起,疾馳後退,摔倒在地。
鮮血從他口中噴湧而出,直接染紅了整個衣衫。
渭陽閉上眼睛,沒去看這一幕,他將手放在膝蓋上,緊握顫抖的拳頭還是出賣了他此時的怒意。
“我和你師父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了?”渭川漫不經心地道。
除了渭陽,誰都沒有發現渭川出手,直到他說話,眾人才驚覺,而且就算是渭陽發現那一刻,已經晚了。
柳承彥漲紅了臉,拱手道,“是弟子錯了,還望師叔……”
“滾!”渭川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柳承彥灰溜溜的跑了。
宗門上下的弟子不禁唏噓,沒想到渭川的實力恐怖如斯,但是其他宗門的人卻跟個看笑話一樣,本來就是玄天宗宗門內部矛盾,他們也就是來湊個人頭,看個熱鬧。
而之前一直說話的大長老此時也不敢再開口說一句。
待氣氛再次安靜下來,渭陽才緩緩開口,“繼續。”
暫停的記憶被再次啟動,而宗門上下壓抑的氣氛也終是有了緩和。
“所以說塗嫿拿到的舉薦信是真的,明知那信是真的,小師姐卻把它毀了。”
“雖然小師妹年幼時在宗門驕縱慣了,師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那不過就是孩童之間的玩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