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還沒說完,往身後一轉,驀然停頓了下來。
隻見玉鼎峰的藍色屏障開始逐漸減弱,從虛空之中開始變的透明起來,原本還可以清晰可見的屏障,此時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師尊?”
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身後忽然出現一位步履輕盈的老者,他穿著一身樸素的衣衫,頭發花白且有些微亂,他不急不躁,邁著步子往前走,“還不走?”
“是。”
弟子跟在他身後,時不時地看著他,看著渭川身上那一身洗的發白的衣衫,再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嶄新的宗門服飾,心中歎息,自己何時才能做到和師尊一樣不在乎這些世俗之物。
渭川腳步一頓,他眸光中帶著些許疑惑,“今日宗門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弟子也不好談論,隻能說個大概,“宗主說需要您去看看。”
渭川沉默片刻後,心中積起了疑慮,他已經不管世俗很久了,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他向主峰趕去,不少弟子看到他都恭敬地行禮問候。
“渭川師尊。”
還未靠近主峰,隻是在主峰外,他便感知到有一股生命消散的跡象,還有一些細碎的言語衝到了他的耳朵裏。
進入大殿,映入眼簾的便是那滿身蒼夷的少女,他眉頭微皺,
眾人的神情也頗為嚴肅,玄天宗宗主渭陽見到渭川來,連忙拱手,“師兄。”
其餘弟子和長老也紛紛恭敬道,“渭川師尊。”
眾人連忙給他讓開了一個過道,讓他從中間走過,還立馬給他搬來了一張椅子。
“師尊,請上座。”
渭川坐在椅子上,不似渭陽那麼刻板,他將腳放在凳子上,後背倚靠在椅子靠背上,整個人看著邋遢不已,修為完全不像化神期。
“師兄,打擾到你閉關修煉,實在抱歉,隻是關乎宗門信譽,我不得不去打擾你。”渭陽出聲道。
他端起宗主的架子,卻又放低了姿態。
渭川擺了擺手,毫不在意道,“既是關乎宗門信譽,又有何妨?”
此時此刻,渭陽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了清楚,還刻意說了塗嫿的種種事跡。
“先不說她做了這麼殘忍的事情,既然她記憶裏麵有疑慮,那我玄天宗肯定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師兄您當初是否給塗嫿一封舉薦信,讓她來玄天宗尋你?”渭陽肅然道,那雙棕色的眸子眯了眯。
“不曾。”
渭川看著高台之上的少女,血水斑駁的痕跡,從他的感知上來說,生命消逝的隻有她了。
聽到渭川的肯定,白少季也不可置信地望著塗嫿,顯然沒想到她竟然連這種事情都能去造假。
而柳承彥的表情瞬間驚喜了起來,“我就說,小師妹是不可能認錯的!”
“諸位都聽見了吧?不是我玄天宗無情無義,也非我玄天宗故意傷人,而是這塗嫿心思歹毒,竟然冒充我師兄的親筆信箋進我宗門,還好我徒兒識破了她的陰謀。”渭陽越說越忍不住譏誚道。
此時,渭川抬起一隻手,他將那隻手伸了出來,手中赫然捏著一個印章,他看著渭陽的臉,悠悠道,“師弟,可曾知道我手中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