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外。
這邊修建了好幾棟難民區,每天都有人行善布粥,今日的來自路家。
“要吃飯的趕緊來了。”管事的拿著勺子在桶邊上敲了敲,木桶裏麵都是滿滿的白米粥,管事的看著他們的模樣,嘴角譏誚,勺子在裏麵攪拌了一下,居然木桶底下摻了沙子。
他滿臉不屑的催促道,人群中,個個難民都拿著破碗準備吃飯,在前麵的人喝了一口,大驚失色。
“你路家欺人太甚,居然往粥裏麵摻沙子……”他的話全部都被吞入了腹中,管事使了一個眼色,兩個身強體壯的人摁著他,強行把那碗沙粥喝了下去,男人掙紮的麵色漲紅,可依舊無法反抗。
“讓你喝你就喝,少廢話。”管事冷哼一聲。
小女孩顫顫巍巍地將自己的碗遞了過去,她顫抖著雙手強行喝了下去,味道幹澀難以下咽,根本吞不下去。
人群中,一個衣衫破褸的男人在地上爬行,他靠雙手無力地支撐,嘴裏咬著一個碗,強勁地往前爬去,全身上下都在使勁,但是唯獨那一雙腿沒有任何反應。
管事看都沒看他一眼,給他舀了一勺,白米粥摻和著沙子,他麵無表情地就喝了下去,管事看著滿意極了。
“你看看,你們總挑三揀四,有的吃就不錯了,你們不吃總有人吃。”
男人繼而又艱難地將碗用嘴咬住,往人群稀少的地方爬過去。
塗嫿審判的記憶如同疾風驟雨一般,也傳到了江陵城,江家如今在江陵城直接抬不起頭,被各大家族打壓,整個審判記憶的畫麵被人複刻下來,在江陵城傳播。
男人滿眼噙著淚水,趴在地上無聲地哭了起來。
他,便是春風。
當初回江陵城都是陰謀,他還沒有到江陵城的時候已經被截殺,廢掉了修為,靈根俱損,打斷了雙腿,昔日同門念在那點稀薄的友情,留了他一條命,他苟延殘喘十三年,終於等到這一刻。
“少主……”
“蒼天有眼啊!”
“江家的報應,終於要來了。”
他沒有離開江陵城,他要親眼看著江家遭到報應,雖然這報應有點晚,遲了十三年,終於等到了。
……
而玄天境內。
所有人看著塗嫿坐在船頭,但是不知道她內心痛苦萬分,麵對被強製劇情,她已經滿心麻木。
書中江寒顧是死在了江陵城,如今他即便不在江陵城,江家也不會放過他,就如同她一樣,兜兜轉轉,又回到了玄天宗,並且還要經過白帝城,終究是逃不過劇情的強製。
白帝城近在咫尺。
“薛爺爺,我們要在白帝城停留幾天。”塗嫿說道。
“這個不好說,一般這些貨一天就能搬完,但是清點貨物還要進行結算,大概在三五天左右。”薛城擰了擰眉,隨後又補了一句,“到時候船上不留人,你一個人呆在船上不安全,你跟在我身邊,我肯定要把你安全送到玄天宗才行。”
船行駛在湖麵,時不時的還有一些跳動的魚蹦躂在湖水表麵,船上的工人不多,像他們這種船商,魚早就吃膩了,不過薛城也給塗嫿捉了幾條魚,當晚上的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