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八卦洞內遇靈貂,禪定入定相真危(1 / 3)

沙僧來回看著兩邊幾乎一模一樣的大師兄,頓時搖頭歎氣地摸不著頭腦,若換做之前,他還能從一些細微末節中瞧出端倪,然而此時卻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來了。

他回過身,小聲對敖烈道:“師弟,你看這兩位大師兄,哪個才是真的?”

敖烈一下子也犯了難,前前後後端詳了良久,最終無奈的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確定了。八戒見二人一籌莫展,也圍過來辨別,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不休。

唐僧唯恐有看守天將察覺,走過去打斷幾個徒兒道:“眼看三日已到,不論將誰留下都是個死,且不論誰真誰假,先救出去再從長計議。”

八戒幾人沉吟了片刻不禁連連點頭,這清行囚詭異得很,越太平越是叫他們心下難安,想要出去,大概不會像前時進來那番容易了。

不等幾人營救,那隻被關在“天”字樣牢房的猴子,扯著尖銳的嗓子喊嚷:“呔,休要在此迷惑我,前是觀音菩薩,再又是藍露,你以為現下幻出我師父來我便信了?本王才不上當哩!”

而旁被關在“地”字洞裏的猴子立時跟著起哄,“正是正是,誰稀罕你這妖獸救!我怎知又不是那天帝策劃的陰謀,好讓我們坐實了逃獄罪名,趁亂置我們於死地哩!”

雖說這話是不錯,但幾個人聽在心裏卻不太舒服,八戒跑到“地”字牢口,一本正經道,“瞧你這話說的,我們幾個不顧性命前來救你,怎就落得裏外不是人的地步了哩?我看你啊,根本就是假的!”

那地字牢的猴子抓耳撓腮,朝八戒齜牙咧嘴了好一番,才“呲”了一聲道,“你個呆瓜木魚,莫說這裏,即便是換作平日,你也早就挑著時候挑唆要散夥了,哪會千裏迢迢跑來冒險?分明是天宮那幫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在借題發揮、別有用心!”

天字牢的猴子見有熱鬧看,笑著躺倒在了地上,指著另外一邊的猴子道,“別看你之前跟我不對付,這一次倒是跟我不謀而合,今兒一過,那黃泉路上也當有個伴兒。”

八戒被人揭了短處,不覺臉一紅,隨即哼唧著嘟囔了一句什麼,轉頭朝著唐僧跑去了,一邊跑著一邊道,“哎喲我的師父哎,我怎麼瞧著這兩隻猴子都不似真的哩!”

沙僧見八戒受了擠兌,先前心間的怨氣也消了個幹淨,便趁機打趣他,“兩位師兄說的也不無道理,我倒覺著他兩個都像是真的。”

這悟空向來隻有一個,怎麼會同真同假呢?這期間定有蹊蹺,唐僧愁眉緊鎖的看向敖烈:“徒兒,這事你如何看?”

白龍馬身為龍宮太子,自有八戒、沙僧他們所不具備的仙根靈氣,敖烈再度張望幾眼道:“師父,徒兒以為兩位師兄自從被困在這牢洞之後,一定出現了好多幻境,以至於他們已無法分清真假虛幻了。”

唐僧思量一番,心下已然有了計較,隨即笑著對兩個猴子道,“悟空莫急,你們既懷疑我等有假,為師自有法子證明,天地萬物萬象萬生,一切似乎都是虛的,然而人有假,緊箍咒可假不了,這便委屈了你們罷。”

他說著闔目誦經,大悲願力嗡鳴而來,兩隻猴子頓時頭疼欲裂,各自在牢洞內翻騰扭撞起來,那山壁也幾乎動搖了,頭頂上的鍾乳石簌簌地往下掉。

沙僧擔心此舉會驚動看守清行囚的天兵天將,連忙拉著唐僧的袈裟求道,“請師父快快停下,您瞧這水麵都晃了。”

其實唐僧也不想如此,隻是危機之下,恐怕也無更好的法子來證身幾人了,見兩邊的猴子半倒在牢洞內,幾乎都已經撞破了頭,心間終究不忍,雙手合十低聲歎了歎,“阿彌陀佛”。

然而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幾個畫麵突然從眼前閃過;那場景似曾相識又太過陌生,驚得唐僧立刻睜開了眼眸,驚魂未定地退了幾步,饒是敖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唐僧,這才站穩身體。

“師父,您這是怎麼了?”八戒、沙僧站得遠,沒能察覺。白龍馬卻看得清楚,反手撐住了唐僧虛弱的身子悄聲問道。

唐僧站定,壓下心間的不適,朝徒兒搖了搖頭。

這時牢洞內的二猴也恢複了七八成,他們晃了晃猶昏沉的頭,雙雙跪下,朝寒潭之間的唐僧叩了下去,“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異口同聲,如出一轍。

二猴拜完,不甘憤懣地朝對方做了個恐嚇的嘴臉,在外麵的幾個人看來,就如同一隻猴子在照鏡子般,隻是這鏡子忒厚了,似乎將生死界阻隔在了兩邊。看著洞裏的模樣,沙僧幾人忽然毛骨悚然,畫麵詭異萬分。

“師父,既然咱的身份證明了,那他兩猴又如何理論呢?”八戒越看心中越瘮得發慌,挨到了唐僧的旁邊戒備地打量著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