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訣二皇子幾步跨到床邊蹲下:“父皇,是兒臣回來了。”
顫抖的手握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把外麵的大臣全都叫進來。”
皇室宗親緊張地抿唇,神色變得無比難看。
事到如今,鬼都猜得到南訣皇帝要說什麼。
熬到現在都不死,怕不就是含著一口氣在等自己的親生兒子回來吧。
百官早在看到南訣二皇子回來,心裏就已經猜到了八分。
等內侍出來喚他們的時候,心中已然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歎。
誰能想到,最後會讓一個已經被放棄的皇子坐上這個位置。
不過,現在這個位置可不好坐。
再過不久,恐怕棄城遷都逃命了。
“老二,父皇知道你聰明,這江山交給你,父皇也能安心的去了。”
“就是可惜了你大哥和三弟,死不瞑目,你可得給他們報仇啊!”
南訣二皇子的手緊緊被南訣皇帝握著,卻感到一股蝕骨的冰涼。
“父皇,兒臣會好好對待南訣國的百姓的,必不會讓他們流離失所。”
南訣國皇帝無力地眯著眼。
他不想當亡國之君,好在這個國家不是在他的手上亡的。
隨著一聲似有似無的歎息,躺在床上的君王終究是咽了氣。
屍骨未寒,文武百官就要求南訣二皇子第二天就登基。
然後就是一係列的軍情彙報。
眾人看著坐在龍椅上的新皇等著看他怎麼處理。
隻要溫懷蝶一天沒打進來,該效忠的還得效忠。
皇城還有二十萬大軍呢。
南訣二皇子坐在龍椅上,頭頂戴著龍紋發冠覺得好重。
“東陵國大軍還有幾日能到皇城?”
“回皇上,最慢三日。”
“那就再等上三日,朕親自領軍和那溫懷蝶決一死戰。”
所有人的心涼了半截。
送死你也別帶上我啊!
“皇上,如今之計,撤離皇城才是上佳之選,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南訣二皇子厲聲道:“朕寧死也不做逃亡之君,眾愛卿都是我南訣國的忠臣,若三日後真的國破,史書上必將留有眾位愛卿的名字。”
如果能聽到所有人的心聲,南訣二皇子的耳朵恐怕已經被罵聲給弄聾了。
望著一個個垂頭喪氣離開的大臣,南訣二皇子的眼底劃過一絲譏諷。
當初東陵國和蒼傲國打起來,自己去勸戰的時候怎麼沒人幫自己說一句話。
說白了,這些人都是些唯利是圖的小人罷了。
什麼忠臣,純臣。
在錢財和權勢麵前全是狗屁。
……
飛鳴和千麵臉色古怪地掀開簾子。
南訣二皇子回來的突然,冷蒼梧怎麼就願意放人了。
千麵:“大將軍,南訣國皇都到現在都一點動靜都沒有,會不會有什麼圈套?”
飛鳴抿唇,眉間憂思萬分。
之前王爺和王妃就對這個二皇子多有忌憚。
想利用海龍雷的嫉妒心把人殺了,結果又沒殺成。
長時間沒有動靜,沒想到人又殺回來了。
閻翰雲:“如今就算他回來也無濟於事了,南訣國完了。”
溫懷蝶抬眸,心裏穩如泰山。
“將四個城門全都圍上,不準放走一個皇室宗親和南訣朝中重臣。”
要跑的早就跑了。
能等到現在才離開,這些人就必須得死了。
南訣的國庫一定比西嶽要充盈。
城外七十萬大軍整裝待發,躍躍欲試。
城內高門顯貴已經亂成一團,都在遣散家奴,收拾行囊準備連夜逃命。
皇宮城門後麵,剛當上皇帝的南訣二皇子穿著一身簡單利落的黃緞子,手上握著一把利劍,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
火光從鐵木門的縫隙透射到他的臉上,一股強烈的肅殺之氣撲麵而來。
逃走的官員用銀子買通了守城的官兵。
一馬車一馬車的家當,你擠我,我擠你地拚了命地往前衝。
“全都給朕拿下。”
鏗鏘有力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伴隨著滴滴答答的馬蹄聲讓眾人的心提了起來。
穿著鎧甲的禦林軍分成兩列從後麵衝出來,擋在了馬車的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