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高昂道:“攻城。”
晝夜趕路的三十萬大軍鼓著一口氣衝向了城牆和城門。
就差那麼一點點。
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們就能趕到了。
城牆內躲在家中的百姓不久前才聽到外麵的呼喊聲停下。
現在又咆哮起來。
一個個一頭霧水,又不敢出去。
怎麼又打起來了?
是誰和誰在打?
憑借著絕佳的輕功,曲濤文借助空中劃過的箭飛上城牆直接和景廣佳麵對麵單挑。
聊桑城十萬大軍就是這個人殺的。
西嶽國年輕一輩的翹楚,這麼受冷蒼梧的重用。
他要是死了,西嶽國還能派出誰來?
景廣佳立刻回劍抵擋,隻聽見“鐺”的一聲,兩人的兵器相交,磨出一連串的火花。
曲濤文趁勢向前一步,手腕甩動胳膊用力往下砍。
景廣佳的反應快如閃電,屈膝抗住一劍。
整個人往右轉,回了曲濤文一劍。
雙方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不相上下。
旁邊的人避之不及,被劍氣傷到滿臉是血。
就連空氣都要被他們的劍氣給撕裂了。
遲遲拿不下景廣佳,曲濤文的神色越來越凝重。
對方的武功一點都不比自己弱。
他才十八歲,世間當真有如此少年天才?
不。
閣主比自己要厲害千百倍,景廣佳還沒有那麼強。
越來越多的官兵從登雲梯爬上城牆。
就連城門都已經被撞開了一條一尺寬的縫隙。
景廣佳一個人強沒用,現在雙方人數相差一倍。
體力也相差一倍,拿下聊桑城已成定局。
跑出來一個副將朝景廣佳大吼道:“將軍,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等東陵國的軍隊將西嶽國的官兵全部殺掉,他們將再無退路。
就連東山再起的資本也將煙消雲散。
曲濤文怎麼會讓景廣佳有逃走的機會。
這樣的人絕對不能放虎歸山,否則必將成為心腹大患。
他當即加快了速度和劍招,不惜對方的劍會傷到自己也要近身給景廣佳致命一擊。
看到曲濤文手上的劍馬上就要刺到景廣佳的身上。
那個喊話的副將臉龐上的血液瞬間全部往心髒緊急收縮,臉色變得煞白。
他毫不猶豫地衝上去將景廣佳推到一邊。
劍鋒刺穿了他的肩胛骨。
他雙手緊緊握住曲濤文的劍,掌心和十根手指頭全部被割破。
鮮血順著劍滴落到地上。
“大將軍,趕緊走,西嶽國不能沒有你。”
說完這句話他完全不顧及曲濤文的劍還插在他的肩膀上。
雙膝跪下牢牢地抱住曲濤文的雙腿,束縛住他的行動,不讓他去追景廣佳。
為了剛剛那一擊,曲濤文的胸口被景廣佳刺到了。
由於景廣佳被推得快,所以他的劍沒有插進曲濤文的胸口很深。
景廣佳望著寧願犧牲自己也要抱住他的下屬,隨著喘息胸口劇烈地起伏。
腦子裏的畫麵加速快進,胸口很悶,現在卻又發泄不出來。
“大將軍,快走。”
在最後一聲怒吼的催促下,景廣佳像是回過了神,緊緊握著劍轉身沿著城牆樓梯飛躍下去。
曲濤文用盡下半身的力氣都沒有從這個副將的手裏掙脫出來。
他像是抱著一根柱子一樣,整個人扒在曲濤文的大腿上。
曲濤文對這個救主的將士的最後一抹憐憫逐漸消耗幹淨。
手腕扭轉,向內用力一刺。
刀鋒刺穿了對方的心髒。
劍柄攪動,將胸腔裏的內髒和血管全部攪碎。
感受到腿上的力道正在減輕,曲濤文抬腿一個飛踢將人踹出去十幾米。
等他翻身從城牆上斜角度奔下,已經看不到景廣佳的人影了。
西嶽國殘存的兵力全都在往東麵城門轉移。
那也是景廣佳逃跑的方向。
曲濤文負傷帶著下屬一路追過去。
最後終究還是晚了一步,眼睜睜地看著景廣佳帶著三萬多的殘存兵力進入了龍飛城。
在攻打聊桑城之前,景廣佳還在龍飛城內留了一萬兵力。
曲濤文拉緊韁繩,目光緊緊鎖住龍飛城城牆上的守軍。
“撤退,回聊桑城休整。”
可惜最後沒把景廣佳殺了。
那個副將還真是忠心耿耿,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換取景廣佳一線生機。
等外麵的咆哮聲停下來。
聊桑城內的百姓走出屋子朝城牆上看去。
他們驚訝地發現,上麵插著的旗幟又變成了東陵國的旗幟。
最重要的是那麵旗幟的旁邊還插著一麵閻家軍的軍旗。
一時間,聊桑城內的百姓以為閻翰雲帶著閻家軍打了回來救他們了,紛紛跑出去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