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廣佳一劍挑飛衝上來的東陵國官兵,兩邊腮幫子鼓成屯糧的倉鼠。
他咬牙切齒道:“今天必須得拿下聊桑城,全都給本將軍衝,不破開城門絕不停戰。”
撕心裂肺的怒吼聲攪動正在戰場上激烈對戰的西嶽國官兵心底裏的戰意。
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和血腥的氣息,城牆上的官兵一刀砍在衝上來的敵軍的肩膀上。
用盡全身的力氣把敵人推下去。
沾滿鮮血的盔甲裏包裹著的是好幾道雖不致命,但已經刺破表皮的血淋淋的傷口。
從一方在上,一方在下的對峙。
到後來雙方士兵在城牆上展開殊死搏鬥,刀光劍影,沒有一方願意放棄。
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投降。
事事出乎景廣佳的預料。
這已經將他內心的怒火完全點燃了。
他踩著屍山朝主將揮動長劍,劍法淩厲,是抱著必殺的決心衝上去的。
聊桑城守城將領連忙下腰躲避。
右手撐在地上翻滾接力爬起來,驚出一腦門的汗。
這個景廣佳的武功竟然這麼高。
之前自己跑得快沒交上手,倒是真的小看了他。
景廣佳緊隨其後,沒打算放過他。
少年身姿挺拔柔韌,眼神冷若冰霜。
他離開師父報效朝廷,是為了建功立業,壯大西嶽國。
不是為了在這裏和一個小小的守城將領浪費時間的。
兩人連著交手數招。
景廣佳的身上一個傷口都沒有,聊桑城守城將領的身上已經沾滿了鮮血。
他的盔甲被對方的劍鋒割成了漏風的破布。
若不是強撐著心裏的一股氣,他現在可能已經落敗了。
景廣佳的眼神死死盯住,趁勢向前一步,手中長劍直擊對手的心髒。
耗費了自己這麼多兵力,這個人必須得死。
“將軍……”
一聲焦急的怒喊。
已經無濟於事。
聊桑城的城門在太陽升到最高處之前被西嶽國的大軍攻破。
東陵國的旗幟被西嶽國的官兵一刀砍斷,掉頭從城牆上掉下,垂直地倒插在地上。
景廣佳用力將西嶽國的旗幟插上去。
攻下的十三座城池原本就是屬於西嶽國的,拿下也隻不過是搶回了自己原先的東西。
現在攻下的這座聊桑城才是真正的開始。
這座城池對東陵國百姓和皇室的意義或許不大,但對閻翰雲和溫懷蝶來說,非常重要。
下午太陽西斜。
陽光並不炙熱,但在寒冬卻令人感到非常溫暖。
“將軍,聊桑城城牆上插著西嶽國的旗幟,城牆外還有官兵在清理屍體。”
曲濤文的臉色凜如寒冬。
昨日還收到了聊桑城守將的回信,現在城池已經被攻下,他們終究是來晚了一步。
“傳令下去,原地休整半個時辰後馬上攻城。”
趁現在西嶽國的軍隊剛剛拿下聊桑城,精疲力竭。
馬上反攻回去,就是最佳的奪城時機。
景廣佳的屁股還沒坐熱,下屬就匆匆忙忙地跑進來。
“大將軍,東陵國的援軍到了,看樣子是要攻城。”
景廣佳砰的一聲站起來,疾言厲色道:“怎麼會這麼快?”
今日攻城害自己損失了近四成的兵力。
他還沒傳信回朝都城請求增援,東陵國的援軍這麼快就來了。
“大將軍,東陵國的軍隊還有一刻鍾就要兵臨城下了。”
又跑進來一個副將,身上沾血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換下,現在又要麵對強敵。
他們有些慌。
景廣佳一邊快步往外走一邊問道:“來了多少人,統軍將領是誰?”
“閻翰雲還是曲濤文?”
“目測幾十萬人,帶兵的是曲濤文。”
景廣佳披著一件被割了一刀的披風站在城牆上眺望遠處。
當真是人山人海。
絕對不下於三十萬人。
偏偏在這個時候。
他們一路行軍,就不需要休息的嗎?
西嶽國官兵經過五個時辰的苦戰,現在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非常的疲憊。
守衛聊桑城的十萬東陵國官兵幾乎全部戰死。
但他們頑強的抵抗讓西嶽國損失了十幾萬兵力。
現在對上急於搶回聊桑城的東陵國援軍,他們的處境非常危險。
見距離越來越近。
景廣佳站在城牆上,手上拿著兵器朝下麵大喊:“來者是誰?”
曲濤文眯著眼看著胡子還沒長齊的景廣佳。
彎弓搭箭朝著城牆上的西嶽國旗幟就是刷刷刷的三箭。
三箭同時射中杆子。
西嶽國的大旗從城牆上掉下來。
曲濤文無情冷漠地揚聲道:“真是礙眼。”
說完他沒想等景廣佳回應,直接舉起手朝著聊桑城的方向重重一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