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什麼東西?鳥群有那麼大的?”
守在他旁邊的官兵立刻把望遠鏡接過去。
定眼一看。
“這麼遠都能看見,體積一定很大。”
隨著距離稍近,其中一人驚恐地瞪大眼。
“上麵有人,人能飛了?”
下一刻,架在城牆上的戰鼓瞬間被人敲響。
夜晚的寂靜驟然被打破。
守城將領匆匆趕到南門,看到遠處飛在天上的人,大驚失色。
“快,把床弩架起來朝天空發射,絕對不能讓這些人進入聊桑城。”
城牆上的火光變得特別亮,所有人都開始動起來。
床弩殺傷力巨大,射程比起弓弩要遠好幾倍。
還沒等天空中的雙翼鳥靠近聊桑城。
像飛劍一樣的箭雨帶著鋒利的空氣流動尾巴連連朝它們射來。
趴在雙翼鳥上的人沒想到他們會在晚上這麼快被人發現。
夜間黑暗,看清楚東西的距離會比白天弱很多。
更何況他們離聊桑城還有一段路,並且距離地麵非常高,居然還是被發現了。
難道東陵國的官兵長了千裏眼不成?
什麼弓箭能射這麼遠?
這可是往天上射,不是應該還沒射到他們就往下掉了嗎?
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的西嶽國官兵緊急避讓從地麵射來的箭。
可天色漆黑一片。
他們為了不引起敵軍的注意力,雙翼鳥上根本沒有火。
看不見方向,都在躲。
隊形一下子就亂了。
他們像是在開碰碰車一樣你撞我,我撞你。
翅膀被撞的開裂。
風又特別大,操控不住雙翼鳥。
鳥身三百六十度旋轉,像是掉了線的風箏一樣,直直地往地麵墜落。
空中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聊桑城守城將領的臉色吼得通紅:“繼續射,一個都別給我留。”
還有一天曲將軍就要帶著援軍趕到了,聊桑城絕對要守住。
天上下死鳥,地上土撥鼠在叫。
景廣佳看著那些自己費盡心思製造的雙翼鳥從空中掉下來。
好似在打他的臉。
坐在上麵的西嶽國官兵仿佛在下餃子。
可地上沒有熱水,隻有硬邦邦的土地。
砸下來就是一個肉餅。
景廣佳:“給我攻城,不惜一切代價,今天晚上聊桑城必須得拿下。”
計劃已經失敗,若是現在灰溜溜地撤軍回去,士氣大減。
景廣佳也沒有那個耐心再籌謀下一次攻城。
這次必須上。
密密麻麻的人影從遠處浩浩蕩蕩地奔赴而來。
聊桑城內所有的官兵一大半上城牆,一小半留在下麵支撐城門,不讓城門被敵軍撞開。
弓弩、火球、巨石。
一切都像流水線,亂中有序。
官兵合力將架在城牆上的登雲梯踢翻。
踢不翻就潑油,用火球燒掉。
就這樣苦苦熬了三個時辰。
等到天邊泛白,景廣佳都沒有把聊桑城的城門破開。
整整三個時辰,對雙方的體力都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尤其是胸口憋著的那股氣,有人還在堅持,有些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
地麵逐漸變得清晰。
城牆底下說是屍山也不為過。
灰褐色的城牆已經掛滿了泛黑的血液。
有些地方是被火給熏黑的。
景廣佳大罵道:“這聊桑城到底屯了多少守城的武器。”
一晚上過去,用來把他們打下去的石頭和弓箭竟然一直都沒斷。
這得有幾十萬根了吧。
守城將領用袖子狠狠地擦掉臉上的血跡。
在他及時發現西嶽國調兵後,意識到雙方兵力懸殊。
龍飛城的各項守城條件又不夠高。
索性帶著十萬大軍,聯合十三座城池的守軍一起退回了聊桑城。
溫懷蝶和閻翰雲離開的時候說過,聊桑城的城牆建的比西嶽國的城池要高。
武器是最全的,最多的。
閻家軍沒帶走的全都留在了這裏。
“給我守住,敵軍的一根頭發絲都不能放進來,我們的援軍很快就能到了。”
曲濤文的三十萬大軍至少還有七八個時辰才能到。
但現在為了鼓舞士氣,他隻能這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