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了福身,赫連婉清轉身離開。
“站住!”
祁煥之冷聲道:“誰讓你走了?”
赫連婉清轉身有些驚訝地看著他,抬出去的腳一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祁煥之驀地走過去抓住她的手腕,轉身道:“上車,送你。”
“……”
赫連婉清望著眼前這位自己受傷了,還不忘要送她回去的男人,心底喜憂參半,她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沉淪下去了,胸膛裏的這顆心也不能再為他跳動了,可是……止不住,即便知道他們的身份之差,也止不住對他心動。
就這一次……
她對自己說,允許自己放縱一次,下次……他們便是陌路人。
上了馬車,赫連婉清乖巧地坐在了旁邊。
馬車緩緩啟動,見祁煥之一直沒有打算管理傷口的樣子,她便忍不住關心道:“王爺,您額頭的傷……一直在流血。”
說著她從懷裏掏出一個繡帕遞了過去,溫聲道:“要不,等會去醫館處理一下吧?”
“無妨。”
祁煥之看了她手裏的繡帕一眼,潔白無瑕,他怎麼好沾染?
遞出去的手有些許的尷尬,赫連婉清隻好悻悻地將繡帕拿了回來。她的手指死死地揪著繡帕,心下還是有幾分難過的,想來喜歡一個人得不到回應確實挺難受。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祁煥之目光時不時放在她身上,自從拒絕她後便是一副可憐兮兮委屈巴巴的表情,他暗歎,路過集市他便讓人買來了金瘡藥和紗布。
“王爺,您要的東西。”
外麵的下人將金瘡藥和紗布從門口遞了進來,祁煥之一動不動地盯著赫連婉清,但見她愣了一下,好像明白過來他要她幹嘛了。於是,她抬手接過東西,道了一聲謝。
“你是不是跟誰都會道謝?”祁煥之皺眉問,她一直這麼卑微的嗎?
赫連婉清微微垂頭,不好意思道:“習慣了。”說著連忙將金瘡藥和紗布遞了過去,“對了王爺,藥。”
“……”祁煥之盯著她手中的金瘡藥紋絲不動,目光從她手裏移到她臉上,意思很明顯了。
赫連婉清不敢相信他這是要求她幫忙上藥,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我叫別人……”
“不用,太麻煩。”祁煥之微微開口。
赫連婉清一怔,“那王爺你……”
“本王看不見自己的傷口……”
“那我去叫……”
“麻煩。”
“那……”赫連婉清試探性地問:“那婉清……幫你上藥?”
“麻煩了。”終於拐過彎來了,祁煥之真是謝天謝地。
繞了半天原來是要她幫忙,赫連婉清連忙擺手磕巴道:“不不不……不不麻煩。隻不過,我下手沒輕沒重,還請王爺……擔待。”
“好。”
得到保證,赫連婉清這才小心翼翼地坐了過去,將傷口處理一番後抹上金瘡藥,也不知道是不是下手重了,祁煥之倒抽一口冷氣,當然,他是故意的。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赫連婉清嚇得磕磕巴巴,差點哭著跪了下來,祁煥之見狀緊抿的嘴唇終於彎起了一絲笑意,他說:“本王什麼都沒說。”
可是他剛剛都嘶了一下,這不就是等於說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