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有些不自在,眸中氤氳著水霧,“有沒有熱水?我想洗個臉。”她是新婦,剛進門第一日不好出門。

“有有有,”張高麵色紅得跟蝦一樣,手腳不知如何擺放,三兩下跑出去備。

趙梨花掩在袖子下的手捏成一團,她輕輕蹭去掌心的汗,垂下眸子:她會好好過日子的,嚐試著習慣另樣的生活,努力把石頭撫養長大。

等趙梨花洗完臉,張高毫不在意地就著那盆水洗了洗腳,趙梨花不自在地撇開眼。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門吱呀一聲關上,她抿了抿唇,掀開被子往裏躺。

張高比她還緊張,整個人泛著紅,外頭的熱鬧早已散去,他爬上床,“梨,梨花,我會對你和石頭好的。”

趙梨花沒再說話,一雙手伸過來將她攬住,“要,要是疼了,你就跟我說。”

新婚之夜,趙梨花知道這事逃不過去,她霎時眼皮滾燙,她的身體被翻了過來,明顯感覺到上方的人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爾後俯身下來。

她知道,付出是相對的,任何人都沒有理由要求對方任意付出,即使是夫妻之間。她雖然對他還沒感情,但她可以嚐試慢慢培養。

一道黑影投下,趙梨花莫名有種安全感和緊張感,她下意識抓住他的衣擺。

張高一個大男人,身材壯碩,也不敢完全壓下來,他哆嗦著含住媳婦的唇,柔軟的觸覺讓他整個人飄飄欲仙。

張高雖然憨,但作為男人的本能還是有的。趙梨花緊閉著眼睛。

身上一涼,進去時,趙梨花因為痛差些哭出來的時候,他也愧疚得要哭了,“對,對不起,梨花,嘶。”

趙梨花疼得臉色都白了,耳邊還響起耳邊男人那淒慘的哭聲,她下意識白著臉說了句,“不要動,”

張高漲紅著臉,身上仿佛要炸開一樣,且那裏也十分地痛,心裏又十分愧疚。

不知過了多久,夫妻二人察覺到那處細微的變化,躲閃著對視了一眼,也不知誰先動的,終於完成了這場洞房。待重新安靜下來,張高唇角一直往上咧,哆嗦著手摟住他媳婦一夜未睡。

新婚之後,趙梨花慢慢適應在這裏的生活。張高也慢慢履行他的承諾,一直照顧著他們。

莫名之中,她察覺身上的擔子輕了不少,但繃緊的那根弦始終未鬆開過。

而她的弟弟石頭,他的吃食都是從趙家帶來的,每年收到的租子都落在他身上,他住在張家,也就相當於隻借住了屋子居住,因著欠的這點人情,趙梨花去找到了張老頭,塞給張老頭一些住宿費,然而被拒絕了。

趙梨花從張老頭和劉氏屋裏出來後緊抿著唇,心裏想著要報答他們。兩家早已分家,即使他們二房不用負責養老大頭部分,然而為著石頭這份人情,趙梨花每回做了好吃的,便會端一些過去,也算是孝敬長輩的,她也會跟石頭講道理。讓她欣喜的是,石頭很懂事。

石頭越來越乖巧,在她夫家也不會鬧事。

而忽然有一日,石頭就被夫子瞧中了。

得知弟弟要科考時,趙梨花感覺到的不是負擔,而是堅決,她咬牙要供石頭讀下去。想到弟弟的身體,她知道弟弟或許可以走另外一條路。

她男人十分爽快地答應了送石頭去上學。

張高送小舅子去私塾回來那日,大大咧咧地道,“梨花,石頭太瘦了,多給他補補。”

如今,張高與小舅子關係越來越好。

趙梨花放下手裏的活計,問了他一個問題,“你不怕我挪用家裏的錢?”

“啊?”張高摸著後腦勺,“挪就挪唄,石頭就是我半個兒子,不對,好像亂了輩分了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