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即坐在了謝歡兮的身後,雙掌運起真氣,先是在自己經脈中遊走一遍,隨後雙手貼於謝歡兮的後心,源源不斷的真氣立即輸送過去。

激起沉屙的毒素,留下一片純淨無暇。

不知過去了多久,遊歸煜驀然收回雙手,他頭一偏,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遊歸煜撫住胸口慢慢調息,他本服下食骨金數月而已,離發作還遙遙無期,但經此一事,他抽走了謝歡兮體內即將發作的劇毒,催速了自己的毒發。

遊歸煜默默地去看自己手,他的每一個指甲上,都浮現了一個細小殷紅的小點。他與莫擎相處過,知道身中食骨金的莫擎毒發的所有症狀,根據症狀推算時日——

——他應該還有半年光景。·思·兔·網·

遊歸煜替謝歡兮仔細地掖好了被子,伸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臉,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長久不不舍得移開。

九兒,半年時間也好,時間越短,你動真情的可能就越小。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永遠不要喜歡我。

……

謝歡兮從未想過秦王動作會那麼快,接下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就搜集了數條當年的疑點與倉促掩蓋的線索,集結了多位鎮守邊關的將士,要在這幾日立旗南下,直指京都。

誅昏君,祭忠臣。

謝歡兮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運氣丸又發揮了作用,做到這件事情在她怎麼也該兩年之久才初具規模,不曾想竟然不到一年秦王就已經聯軍完畢,揮兵南下了。

許是莫老將軍的名聲太好,也或許是當年皇帝的舉動太過荒唐,這一路討伐之軍竟然無比順利,即便有人相阻,卻每每遇上遊歸煜這個殺神一般的前鋒,被打的潰不成軍。秦王一路未吃一場敗績,不出一月便攻進了京都。

一進京都,戰事才終於膠著下來。

秦王謝承澤此時已經自立為“昭宗”,顯然是拿莫老將軍的事情大作文章,但偏偏有人吃他這一套,他一呼百應,隱隱成了民心所向。

“遊將軍近日辛苦了,連番酣戰,將軍銳不可當,實乃我開國棟梁之臣啊。”這日,在京都城外的營帳裏,謝承澤眯著眼睛笑望遊歸煜,語氣淡淡地誇讚著。

“大帥謬讚了,末將不敢當。”遊歸煜的臉色不算太好,似有虛弱之感,但他確是以一敵百的精銳將才,臉色蒼白也叫人覺得是戰事激烈的疲累所致。

謝承澤捋了捋胡須,慢慢說道:“遊將軍這般的人物,本王實在愛惜,兵法出神入化,戰術也精彩絕倫,軍中聲望,幾乎蓋過本王去了。”

遊歸煜眸光微沉,略一拱手:“末將豈敢居功,戰事順利,全靠王爺指揮得當。”

“爹,你差人找我過來,什麼事啊?”他們二人正說著,謝歡兮一掀簾子走了進來,見到遊歸煜也在她眼睛一亮,隨即趕緊挪開目光幹巴巴地掩飾那點小欣喜。

謝承澤幹咳一聲,微皺著眉頭:“你這丫頭,還有幾月也及笄了,還成天冒冒失失,這若是嫁了人,還不被夫家笑話?”

“哦……”謝歡兮沒怎麼在意,她夫家就一個人,小煜哥對她又寵溺又體貼,還能笑話她不成。

“見到驃騎大將軍,怎麼這麼沒禮貌?也不見禮?”遊歸煜已經被他提封為驃騎大將軍,這會謝承澤又挑起謝歡兮的禮數來。

謝歡兮心裏一陣別扭,她瞄了一眼遊歸煜,偷偷笑了一下,規規矩矩地行禮道:“見過大將軍。”

見她乖乖巧巧地行禮,遊歸煜心念一動,心底驀然泛起一絲柔軟,麵上卻不置可否,他有些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