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的確是遭了心魔誘引。
婦人本吊了一口氣,聽完這句話,卻舒了出來,緩緩合上了眼,再也沒有睜開了。
大山摸了摸她的臉,又摸了摸她的手,呆愣了一陣,一個大男人,突然紅了眼圈。
我們走出門去,不想打擾他。
過了一會,他才走了出來,我告訴了他整個事情的經過,他愣愣的,好像在聽,又好像沒有。
走了很遠我再回頭,看到的依舊是他站在門口的身影,此時太陽徐徐升起,天空泛出了魚肚白。
事情已了,聞人玉方也要回魔界給魔王一個交代,於是就此別過。
走了兩步他又停下來,挑眉看我,“你不跟著我了?”
我搖搖頭,站在溫了言旁邊,當初是為了孩子才一直跟著他,現如今事情解決,我還跟著他幹嘛。
他還是那副表情看我,站在原地,溫了言轉身邁步,我趕緊跟了上去。
“帝君,我們接下來要去哪?”
“拜訪一位友人。”
………………
隻剩聞人玉方輕笑。
將孩子都歸還後,溫了言帶我到了一片竹林,這裏的竹葉十分茂盛,幾乎遮住了天空。
“帝君,你要拜訪的是何人?”
“………”
“帝君,還有多久才能到?”
“………”
“不知道玉雞的傷有沒有好,我……”
“桑桑,”溫了言忽然停了下來,“你可怪我……”
“怪你什麼?”我歪頭看他。
“罷了,”他眉間閃過輕微的惱怒,繼續前行。
我有些愣住,不知道他在別扭什麼。
忽視一個聲音傳來,“重元帝君止步。”
溫了言止了步,隻是說,“麻煩姑姑通報一聲,了言求見夫人。”
那聲音歎了口氣,“帝君你不必再來,夫人說過,誰都不見。”
溫了言不再作聲,隻是靜靜的站立著。
有些無奈的聲音又響起,“你何苦執著,夫人她現在很好。”
依然不作回答,溫了言還是不動。
我有些好奇,帝君要見的人究竟是誰,竟然這麼大架子。
等了一陣,那聲音也不再響起。
但見溫了言如此嚴肅,我也不敢問他,隻是陪他默默的站著。
不知道站了多久,我隻知道竹林裏的斑駁陽光從盛到暗,從有到無。
蟋蟀知了的叫聲也大了起來,我的腿都有些麻了,眼前一片昏黑,可溫了言還是保持那個姿勢,不曾動過。
許久沒說話,我的聲音有些幹澀,“帝君………”
他眨了下眼睛,纖長的睫毛投下陰影,可卻還是沒有回應我。
“帝君?”我聲音又大了些。
他這才抬了頭,我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他說:“走吧。”
“好。”我點點頭。
回去的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可我能感覺到溫了言的情緒十分低落。
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此時應該說些什麼好。
沒想到他先出聲,“累了麼。”
我趕忙擺擺手,“沒有。”其實腰還有些酸疼。
他平靜的看著我,“今日並非我不顧你。”
我沒有想到他會跟我說這些,呆呆地看著他,“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