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潘府的怪異(3 / 3)

“咳咳……”欣然被他一把甩在床上,雖然被甩得七零八散的,背部一陣生疼。但終於可以暢快的呼吸新鮮空氣了。她連連咳著,順著氣。

聽著他憤恨惱怒的話,慌忙從床上爬起來,從後麵抱著他的腰哀求道。

“不是他,不是他,真的不是他。這真的不管他的事呀,你要出氣,發火就衝我來好了,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我隻求你能夠放過他和我爹。”

“不是他,不是他?你口口聲聲隻維護著他,他到底是你什麼人呀?我對你的癡心你就這樣對待,他呢?為什麼,為什麼呀?不管是誰,隻要先得到你的清白我都不會放過他的。哼。”端王爺先是一陣呆楞,然後突然轉頭看著她憤恨地反問。然後冷哼一聲一把推開她的懷抱,轉身就要離開。

“王爺,王爺,我求你了。真的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不是他,不是他呀。”欣然聽他這樣說,想著他的權勢和能耐,不由慌張地趕忙從床上趴起來,再次拉著他的衣角哀求著辯解著。

“你放手,放手。我警告你,這件事早晚我會查個請清楚楚的,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的。還有,你既然嫁過我端王府來,就要給我安分點,如果讓我發現還有什麼別的下賤行為,我饒不了你。”端王爺甩了甩衣角,沒有甩開她的拉扯,隻是冷冷地站在那裏,後頭這樣向她再次威脅嗬斥道。

“王爺,我沒有,我沒有呀。”欣然聽他這樣誤會自己是個買弄風情的女人,不由出口這樣辯解道。

“你有沒有自己心裏明白,不用我多說。少給我裝出可憐樣子,你別指望我會這麼容易原諒你的。來人,給我去佟妃那裏稟告下,就說我今晚去她那裏安寢,讓她準備下。”端王爺扭過頭,不看她那楚楚可憐的哀求模樣,一把推開她,拉開門轉身離開。同時這樣對外麵的人吩咐道。

“啊,王爺,王爺……”欣然不防備被他一下子推得跌坐在地上,想喚回他給他解釋,可隻能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欣然一個人趴在地上,哭泣了好久。也沒人過來問候下她。也不知道到底哭了多久,她才麻木地站起身來走向床邊坐下。

這洞房花燭夜不但遭此冷遇,而且還惹得他這樣生氣氣惱。想著自己因為太後賜婚自己的任性,被那個可惡的多種公子得到便宜。想著他當時才就自己的一往情深和現在的冷漠,甚至鄙棄。

如今這端王爺恐怕正和他的寵妃佟妃正享受著男女相愛的魚水之歡吧?那佟妃是端王爺當時比較寵愛的一個妃子。聽說仗著自己是當朝貴妃娘娘的親妹妹,對那端王爺是情誼有加。加上又懂得魅術,自己惹得端王爺愛護有加。

可憐她還以為他真的能接受自己的過去,卻沒想到根本是南柯一夢。一切都是騙人的鬼話。

她坐在這正洋溢著喜慶氣氛的喜房中,一個人看著那正跳躍著燃燒的燭光。心中的哀莫大於心死。想著自己當時當時逃跑中所受的蹂躪和欺淩,想著多情的天哥因為她可能會遭到端王爺的排擠甚至迫害,還有老爹也難免其疚。她的心中是一片死灰。

好吧,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她會用自己的死來承擔這一切,隻希望他能夠放過天哥和老爹,甚至還有潘府上下的人。

想到這些她站起了身來,在房間裏翻找著東西。終於找到了紙張和筆墨。一個人邊想著,邊研著磨。研好了,她就在一張紙上寫著。當然是寫自己所受到的遭遇,同時希望以自己的死來換取天哥和老爹,以及全潘家人的安危。

寫好之後她就輕輕地折起它,然後關上門走回床上。

再次回想起和天哥一起的開心日子,想著自己上花轎時和他的擦肩而過的情形,想著兩個和老爹一起逃脫的情形。想著她的眼淚也順著臉頰再次流下來。

“端王爺,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她喃喃地說。這樣的打擊別說是他堂堂的王爺就是普通的小百姓也會很介意的。她不恨他,恨之恨當初自己的任性,更恨那個奪去她清白之身的多情公子。

“我一點都不恨你,真的不恨。雖然你曾經給我希望,又狠狠地甩下我,但我真的一點都不恨,我隻恨自己,恨自己的軟弱,恨自己的無能。”

“天哥,永別了。這輩子我唯一抱歉得就是你,你的癡情和愛護我給你的卻是這樣的打擊。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但願你能明白,理解我的用心。永別了,如果有來世我們再做夫妻吧,我絕對不會再因為種種顧及放開你嫁給別人。我懂得你的心意,你的痛。天哥,永別了,永別了……”她心中這樣想著,然後閉上眼睛任憑淚水再次順腮而下,輕拔下頭上的發簪,緩緩地向自己脖子上刺去。

“啊……”那尖銳的發簪已經刺進她纖細白嫩的脖子上,她微微地顫抖著住了手,“很好,還算疼,自己還知道疼。”她淡淡地說著。

已經看到鮮血順著脖子而下,染紅了她的衣領。

但是死的決心已定,她還是深吸了口氣,咬緊牙關,閉上眼睛,再次用力地向裏麵刺去。鮮血再次股湧而下,點點花瓣落在絲薄的絲被上,形成一朵朵豔麗的小花。

欣然已經感覺到眼前開始變的朦朧起來,甚至脖子上的疼痛也消失了,全身開始麻木起來。但她還是用力很很地紮向自己的脖子。

正在這時候,門被從外麵推開了。

“小姐,小姐,你這樣是何苦呢?”隨身丫頭小靈的聲音傳來,欣然隻感覺眼前一片黑暗。手中的發簪被人奪了去。她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也不知道多久,她悠悠醒來。發現脖子那裏已經被人包紮好了,這是誰救的自己,自己怎麼沒死成呢?這是她醒來第一個反映,因為她深刻的感覺到脖子那裏的僵硬和疼痛。

她記得她的意識已經有點模糊了,聽到隨身陪嫁丫頭小靈的聲音,難道是她?這樣想著,她費力睜開了眼睛。

依舊在自己所在的那個新房,天已經大亮,房間中還點著燭光,而小靈正在旁邊的桌子邊坐著打盹。

“小靈,小靈……”她微弱地喊著這丫頭,想起身,可脖子那裏疼得她一動就有股撕裂般的疼,這疼讓她不由輕抽了口氣,不敢在胡亂動。

“小姐,你醒了?你可醒了,你嚇死奴卑了。”可就是這微弱的聲音,小靈也聽到了。她看到小姐已經睜開了眼睛,欣喜地站起來走到床邊問候著她。

“恩。”欣然想告訴她自己已經沒事了,可脖子那疼得難受,隻是點著頭小聲得應道。

“太好了,我這就去告訴王爺,昨晚你可嚇壞我了。你等下,我馬上出去找王爺。”小靈確定她已經醒過來,欣喜地叫著,然後拔腿就向外麵跑去。

“小靈,唉,你……”欣然想出口阻止她,可那丫頭早跑遠了。

果然很快的那冷俊的端王爺來了,跟在他後麵還有個禦醫模樣的老先生。那老人手中還提著一個有著醫生標誌的小箱子。

“你醒了?快,孫禦醫檢查下,看王妃的傷勢怎樣?”端王爺坐近床頭,看著她已經睜開眼睛,臉上揚起欣喜的表情,然後吩咐著那孫禦醫。欣然看著他這樣怪異的表現,心中升起種說不出的鬱結。

這男人可真的不簡單,生氣時足可以殺人於無形中,而且他變臉竟然這樣的快。她可清晰的記得他離開房間時對自己的冷漠和絕情。如今,這,真的讓她匪夷所思。難道他看過那封信了嗎?就是看過,她也不認為他會這麼快轉變對她的態度,這葫蘆裏到底買的什麼藥?她真被搞迷糊了。

看他對自己如此關心體貼的樣子,她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和禦醫的交談和問訊。別的不想說什麼。

“是王爺。”那老人卑微地鞠了下禮,然後就去給欣然把脈檢查傷勢。

“王爺放心,王妃隻是脖子處受了傷,加上失血過多,隻要好好調理很快就恢複的。這是老奴特意配製的去疤散,隻要在傷口處拌著藥膏塗抹,堅持下去,百日之後連疤痕都不會留下的。”那孫禦醫檢查後,開了藥方,然後又遞給端王爺一個小瓷瓶這樣交代著。

“哦,多謝孫禦醫了。這,小靈送孫禦醫出府吧,我有事要和你家小姐談談。”端王爺接過那瓷瓶,然後對小靈這樣吩咐道。

“有什麼就說吧。你就是現在要休了我,我也認了。你就寫休書吧?”隻剩下兩個在房間了,可端王爺隻是看著她,遲遲地不說話。忍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欣然幹脆看著他,直接地說。

“你……”端王爺專注的眼睛凝望著她,突然聽到她這樣的話,一陣吃驚。先是臉上出現一種憤怒,接著竟然有著說不出的失落還有痛心,他隻是看著那絕望明顯沒有血色的絕色嬌容說不出話來。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嗎?你休了我,咱們以後各不相幹。也不用看著我惹得你傷心難過了。我是個不潔的女人,更配不上你這堂堂一國的王爺。”欣然看著他,黯然地說。說完,自己不由失望地低下了頭。

她知道自己沒資格得到他的諒解,那既然這樣,幹脆就直接點。免得對誰都不好。

“唉,看你都胡說了什麼,我根本沒有看不起你,隻是……唉,你總得給我點適應的時間吧。你寫的絕命書我看了,是我太衝動了。好了,這件事不要再說了,你安心修養身體吧。”端王爺聽她這樣說,歎了口氣,抬手撫摩著她的秀發喃喃說道。眉宇間有的是痛心,還有著說不出的憐惜。

“可是我,我說的都是事實。我不想你背著包袱,我……”欣然看到他難得見到的深情目光,不由愧疚地說。

“傻瓜,你也是不得以嘛。好了,別多想了,安心養身體才是。你也是無辜的,要說該死就是你說的那個可惡的多情公子,我不會放過他的。竟然那樣對你。都是我當時太狂傲,才讓你害怕逃婚,造成現在的局麵。這本王不怪你,我隻恨自己沒有早點找到你。”端王爺看著她那我見猶憐的樣子,不由心中悸動,輕擁著她在懷中,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她。

“王爺……”欣然被他的話,陌名的感動。她一下撲在他懷裏,眼圈不由地又開始紅了。

“傻瓜,別多想。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以後的美好才是我們要麵對的。我隻希望這一生能夠和你白頭偕老,舉案齊眉,就滿足了。你知道嗎?從第一眼,我們在遊玩時看到你,我的整個心裏想的念的都是你。我就對自己說,這輩子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給你最大的幸福和開心。如今,我們終於在一起了,過去的一切就當作是場噩夢吧,未來才需要我兩個一起來麵對的。”端王爺邊撫摩著她的秀發,邊輕聲地哄著她。

雖然是說著深情的話,但眸子中卻出現難以覺察的憤恨,還有著深深地傷感,更有著說不出的冰冷和殘忍。隻是欣然在他的懷抱中,看不到罷了。

“王爺,你對欣然實在太好了。我,我我有何德何能,得到往常如此厚愛。欣然真的是難以麵對呀,我……”欣然聽到他這樣深情的話語,感動地不知道如何表達。

“傻瓜,我們已經是夫妻了,隻要以後全家能夠和睦地相處,你幫我管理好府上的雜事,我就安心多了。唉,這府的兩個側妃,我也得跟你說一下。這佟妃嘛,仗著自己是當朝貴妃的親妹妹,在這府上的飛揚跋扈,搞得是一團糟。而劉妃呢,則是個老好人,賢惠大方,就是太軟弱了,而且也不管這王府的事務。我這是忙了外麵還得忙裏麵,真的傷神呀,你隻要替我管理好府裏的事,我就放心了。也算是報答了對我的感激之情了。怎樣?愛妃。”端王爺打斷她的愧疚和感激,歎了口氣,無奈地說。最後這樣和她商量道。

“可是,王爺我,我這剛進來,對府上的事務全然不懂。這,我看還是由佟妃她們來管好了,欣然畢竟沒有擔當過此大任呀。”欣然聽他這樣說,不由為難地說。

“唉,愛妃別那麼憂心。你是王府的正妃,這府上的事早晚是由你主持的。不會了,可以慢慢適應了再管嘛。難道你嫁過來,所謂當正妃隻是就這樣待著看她們胡鬧嗎?好了,別多想了,就這麼決定了。現在你什麼都別想,隻安心給我養身體就好。好了,你休息下吧,我還有事要忙碌呢。”端王爺打斷她的憂慮,耐心地勸著她說。然後輕推開她,扶她躺好才這樣說。

“恩,多謝王爺關心。”欣然躺在床上,看著他那溫文而雅的舉止想著他對她說的話,說不出的窩心,她也就欣慰地躺在那裏,點頭懂事地說。

“那好,你安心休養身體哦,我還有些事要忙,就不能陪你了。小靈,過來好好伺候著你家小姐。”端王爺點點頭,然後看了她一眼,勸慰著她,喊著小靈吩咐著。然後轉身離開。

卻不知自己就這樣一步步進入他給予的算計報複陷阱中去。

欣然更不知道,其實在她安心地躺在床上休息時,端王爺出門,獨自驅馬氣勢洶洶的去了她們潘家。

“潘大人,快傳你們老爺出來見我。”他在門口,叫嚷著,看到潘家的管家就氣急敗壞地嚷嚷道。然後不理會潘家家奴的阻攔和迎接,自己徑直走到前庭坐下就這樣命令道。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老奴這就去內廷找老爺來,您先在這裏稍等片刻。來人,給王爺備茶。”潘家管家孫伯被他的來意嚇得是不敢有半點怠慢,慌忙迎接著,小步向裏麵請老爺,同時向下人這樣吩咐著。

“不用什麼茶的,找你家老爺來就是了,我有事情要問他。”端王爺揮手製止他的舉動,憤憤地說。然後冷冷地坐在椅子上等著潘老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