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然妹。我知道自己根本沒能力保護你,給你安慰。但我真的不想你誤會我,誤會我是個賣妻子求榮的人。所以我才冒著被伯父說的危險了見你。既然你已經選擇好了,我不會怪你的。我恨隻恨我沒能力保護你和你的家人安全。”李慕天扭過身沉吟了半天,才向她這樣說。語氣中說不出的消沉和落魄,更有著深深的無奈和痛心。
“天哥,都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能遵守當時和你的感情,才……”欣然看他這樣,不由想走進他身邊勸說他。
“好了,我理解。不用多說了,我不怪你。他對你是一見傾心,我相信他會對你好的。隻是以後你的脾氣得收斂點,端王爺府不如家裏。隻要你幸福我會一直祝福你的。”李慕天看到她為難的樣子,慌忙打斷她的話這樣說。
“多謝天哥,多謝你的諒解。我真的不能不顧爹爹還有全府上下人的性命和你雙宿雙飛的。”欣然聽他這樣說,說不出的難過和傷心,但還是冷淡地說出對他的歉意。
“不用這樣說。其實今天我了是向你辭行的。”李慕天打斷她接下去的歉意,突然出口這樣說。
“什麼?你要走?你到哪裏呀?”欣然聽他這樣說,不由吃驚地問。原本她想著這兩人好久沒見,如今經曆了這麼多,應該可以好好的相處,最起碼兩個可以恢複以前的兄妹情誼。卻不想他來見一次卻是要告別的。
“恩,皇上已經派我出去鎮守邊關。我今天就是特意向你辭行的。”李慕天沉吟了半晌才淡淡地說。
“鎮守邊關?這邊關不是有人鎮守的嗎?怎麼你剛上任就被派往邊關呀?”欣然聽他這樣說,更是疑惑。
“按理說護國大將軍是保衛皇城,及邊疆安穩。我也不懂怎麼回事,邊關有人鎮守的,但皇上派我去那裏,說是壓鎮的。”李慕天點頭卻有點無奈地說。
“這,你剛入官場那能懂那麼多呢,皇上這樣派你去擔當此重任,不是故意為難你的嗎?”欣然想了下,還是提出心中的疑惑。
“我也不懂怎麼回事?但皇命難違,隻樣上任了。”李慕天歎息了聲,才無奈地這樣說。
“我總感覺這裏麵有點古怪?莫非是……是不是端王爺的主意呀?”欣然還是很困惑,她想了下,突然想到一種可能,不由脫口而出。
“這,然妹你就放心吧。絕對不是他,他就是和我有什麼私人恩怨,我想他堂堂王爺也絕對不會那朝政大事開玩笑的。你就別多心了,應該不是他。應該是皇上的意思。好了,我就是了給你辭行的。隻要你過的幸福,我祝福你。我得告辭了,還有些事務得忙碌呢。”李慕天輕拍著她的肩膀,寬慰地勸說著她。然後就抱拳準備離開。
“天哥,真的那麼急著走嗎?你就不能送我上花轎後再走嗎?”欣然聽他這樣說,不由乞求著說。她知道這樣的要求很過分,但她心中真的不想他怨恨,埋怨自己。
“是呀,我今天就得去上任,已經有侍衛在客棧等候了。我這才出來通告你一聲。其實我何曾不想親自看著你上花轎呢。隻是這皇命難違。我不得不走呀。”李慕天微笑著這樣說,然後轉身就要離開。
“天哥,請等下。”欣然看他抬腳要走的樣子,不由一陣心慌,連忙站起來出聲喚住了他。
“然妹。”李慕天看她突然站起,心中也是一陣激動。
“天哥。是我辜負了你的一片情誼呀,我,不管以後怎樣,我都永遠不會忘記你的。就是嫁給端王爺,我的心中也隻有你一個。”欣然再也忍受不住心中那份衝動,一下子撲在他懷裏失聲痛哭。
“傻瓜,別這樣說。你的苦衷我理解,天哥不會怪你的,永遠也不會。你的情誼我也會銘記在心的,隻是這是命運捉弄呀,不是你我能夠左右得了的。既然你嫁給了端王爺就好好和他一起生活,隻要你能夠過的幸福,我就安心了。”李慕天停頓了下,還是抱著她,耐心地安慰著勸說著她。
世上最痛苦的莫過於看著心愛女子嫁人,而新郎卻不是他。而且兩人明明相愛,卻不能相守,甚至他還得勸說心愛女人接受別人的感情。這是皇命,他們不得不從呀。而且皇上也給他委以重任說彌補他的缺憾,他知道這隻是借口,但根本沒有返回回旋的餘地呀。
這其中的苦澀和無奈,他隻能獨自忍受。因為他不想她為自己為難,更不想因為自己讓她一生都感覺愧疚。畢竟端王爺和太後那全潘府上下人的性命來要挾。其實他最不放心的還是她,怕她嫁過去會受端王爺的欺淩和不屑。可除了祝福他根本什麼都幫不上。
“小姐,小姐,不好了,端王爺府花轎來了。”正在兩個相擁著享受著難得的寧靜時,小紅匆忙地進來報信說。
“好了,然妹,我得走了。”李慕天一把推開她,冷淡地說。
“不要,天哥。”欣然任性起來,她揮過小紅的攙扶想再次撲到他懷中,可他人已經出了門外。
“天哥。”望著他離開的身影,她隻能含著淚喃喃地訴說著。身子卻被小紅緊緊拉扯著根本不能脫開。
無奈欣然隻有在小紅和喜娘一幫人的攙扶下,穿著大紅嫁衣,頂著紅蓋頭。在這些人的攙扶下向大門處行走。
伴隨著小紅的提醒。“小姐,當心腳下,馬上就要出來府門了。”欣然不由停下腳步,她微微掀開那紅色蓋頭一角,回身望著這個她生活了十多年的潘府。
府門口,那高頭大馬上坐著的年輕俊朗的端王爺,但見他紅光滿麵,滿麵笑容,說不出的傲氣和瀟灑。這當然惹得街坊鄰居人的指點和羨慕眼神。
而門口的老爹則是充滿著不舍和慈祥的目光微笑著看著她。
“爹。”欣然不由趴在老爹懷抱中失聲痛哭。
“好了,好了。大喜的日子不要哭哭啼啼的。爹知道你見了慕天,既然他也接受了,你就不要再如此難過了。嫁出去就好好相夫教子,伺候著端王爺。”潘老爺拍著她的肩膀低聲安撫著。
“爹,女兒舍不得你呀?”欣然不由失聲訴說著。
“唉,傻孩子。又不能不能再相見了嘛,哭什麼哭呀?你想爹了,隻要捎個信爹自會去看你的。”潘老爺看女兒這樣不舍,也不由心中微酸地說。
“好了,潘老爺時辰已到,這錯過了吉時就不好了,讓新娘子上轎吧。”旁邊端王爺府的管家看父女兩這樣依依不舍的樣子,不由上前提醒道。
“哦,哦。好了,然兒,別哭了,快上轎吧,誤了吉時就不好了。”潘老爺這才驚醒過來,慌忙勸說著在他懷中撒嬌哭泣的女兒。
欣然知道適可而止,隻有離開老爹的懷抱,放下蓋頭然後回身朝花轎而去。
正在這時候,潘家門前出現一陣動亂。人群紛紛讓開,但端王爺這邊卻沒有讓開,依舊在大門口等候著。
欣然已經走到了轎子門口,這不由停下腳步,掀開蓋頭向聲音來源處看去。
隻見一行人馬湊擁著李慕天正浩浩蕩蕩而過。她看到那坐著馬匹在眾人湊擁下的身影,心中說不出的苦澀和辛酸。看著那高坐馬頭的他,想著自己要嫁給那個對她勢在必得的端王爺,她不由眼睛再次濕潤了。
眼睛盯著他一會,可他隻是走著自己的路,連回頭看過來的動作都沒有。直到她的花轎跟前,他還是沒有看上她一眼。欣然看他已經到身邊,扭身抬腳踏進轎子裏。直到一聲郊夫喊道“起轎。”她才猛然驚醒,那人已經離自己而去,自己臉上已經布滿了淚水。
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她就明白自己這一生都沒有和他和好的機會了。因為她要嫁為他人婦,而他也要奔赴邊境。麵臨著生死和不停戰爭的考驗。
而他對自己的冷漠和漠視眼神更上讓她心疼的難以呼吸,除了無聲的流淚她根本連喊他,看他的勇氣都沒有。因為一邊有著這麼多看熱鬧的人,有即將成為她夫婿的端王爺,也有這麼多的人,悠悠之口,難以堵塞。兩人就這樣的擦肩而過。
沒人注意到欣然扭頭含淚進入轎子時,端王爺臉上的那一閃而過的陰霾和怨恨目光。也沒人注意到李慕天臉上那強壓住的衝動和痛苦。但那麵上肌肉的僵硬和繃直則是一種明顯的表達方式。
可說欣然上了花轎,伴隨著花轎的起程,她知道自己和天哥就這樣永遠地分開了。淚水是一直地向下流。可她不能呀,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性的潘欣然,也不是以前那個冰心玉潔的欣然了。
就這樣的出嫁也許對她真的一種解脫,懲罰吧。可為了年邁的老爹,她隻能讓他怨恨自己一輩子,以後所有的苦她獨自一人來承受。
這端王爺的酒宴熱鬧場麵都不說了吧。這天端王府真的來了很多的達官貴人,甚至皇上和太後也親自送來了賀禮。
端王爺倒沒有真的做新郎官的那種喜悅和幸福,反而隻是淡淡地和客人應付著,周旋著。這酒席直到夜幕降臨也關上了帷幕。
眾賓客在管家的護送下也紛紛離開。欣然和端王爺的洞房花燭夜也就此拉開帷幕。
大紅紅燭搖曳晃動著,給這個雅致的新房增添了點喜慶。大紅的紗帳放下了,欣然和端王爺紛紛躺下。
搖曳的燭光就像此時欣然的心情,她心中想要抗拒著端王爺對自己的親近,可行動上隻能這樣閉著眼睛假裝著羞澀地不看向自己的夫君。
突然“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聲響在這紗帳中。
那在上麵的人影翻身下來,還這樣狠狠叫罵著。
“賤人,竟然不是處子之身。”端王爺狠狠的看著眼前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的小人兒,憤怒地叫罵著。
“我,王爺……”欣然沒想到他會這樣抽自己一巴掌,但還是驚慌地抬起身子,手抓著被子護著身前的春光,無奈哀求地看著他。
“我什麼?你們不是說沒有真的洞房嗎?說,那個男人是誰?是不是那個李慕天?”端王爺一把抓著她的下巴,毫不憐香惜玉地抬高她的下巴讓她仰望著他,冷冷地問。
“我,沒有,真的沒有,王爺請你相信我。”欣然看到他冰冷的目光,說不出的膽驚,邊掙紮著想擺脫他的禁錮邊低聲地解說道。
“相信你?相信你已經不是處子之身吧?沒有,那那個男人是誰?說,我給說清楚。”端王爺不顧她的羞澀和難過,手上突然用力加大了捏的力氣,依舊狠狠地問著她。那目光中有著說不出的憤怒還有狂暴,甚至殘忍。
這突然的用力捏的欣然就要痛呼出聲,但她還是倔強地看著他,靜靜地說。“王爺,你不說不追究我的過去了嗎?我是個遭受過不幸的女人,是你說不追究的,現在怎麼……”
“不追究?我不該追究嗎?沒想到你竟然跟他真的做出苟且之事。你讓我如何能夠平靜呢。我原本以為隻是不追究你們逃婚的事,卻沒想著竟然是這種事。你這樣讓我臉麵何存?”端王爺聽她這樣反問,不怒反笑著,放開了對她的禁錮這樣笑著說,語言中多的是說不出的傷心和絕望,甚至還有著說不出的怨恨。
“可是這是當時王爺給我的承諾呀。難道王爺忘記了嗎?我本是他人妻子,你又何必強求呢?”欣然看到他落寞的深情,也悠悠地開了口。
“這……我可以不追究你的過去,但你得告訴我,那人真的是李慕天嗎?”端王爺沉吟了半晌突然問著她。
“這,王爺我求你不要再問了好嗎?”欣然聽他這樣問,想著自己當時的遭遇,不由難過傷心起來。
“不要問?那就是他了。他可真偉大呀,為了得到官職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能割舍。嗬嗬,現在你可明白了吧,天下的男人誰是真的對你好,誰真的對你壞?”端王爺聽她這樣哀求,不由恥笑著說。然後這樣諷刺嘲笑著說。
“不是,不是,天哥不是那樣的人。不是,他絕對不是的。我相信他,這是我自己的錯,是我自己的錯,和他沒關係的。”欣然聽他這樣說著心中的情郎,不由脫口而出。
“是你自己的錯?是嗎?你自己犯賤引誘他是嗎?沒想到他不但是不負責任,而且還這樣下流。”端王爺狠狠地說,再次出口罵著她。
“不是,不是天哥。”欣然聽他這樣汙蔑自己,還有天哥,不由衝口這樣說。
“什麼?不是他,那是誰?是誰,你說呀,給我說呀?”端王爺聽到這樣的話,更是氣急地一把抓著她的領口這樣搖晃著她逼迫著問。
“我不知道,不知道。拜托你不要問了好嗎?”欣然被他眼中的憤怒和狂野嚇得根本不敢再說什麼,隻能無奈地搖頭,流淚這樣哀求道。
“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說,給我說,到底是誰?”端王爺更是憤怒,他緊掐著欣然的脖子惡狠狠地問。那眼神中的殘忍和粗暴,宛如一個嗜血的野獸。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欣然脖子被他這樣狠狠掐著,一時間隻感覺呼吸急促,胸口根本喘不過氣來。
雖然知道這樣做會再次觸怒他,但她真的不知道那奪去她清白的男子是誰?她用力的掰著他的手,臉色通紅地依舊倔強地搖頭說。雖然已經幾乎難以呼吸,她甚至能感覺空氣在離自己一點點而去,眼前也開始朦朧起來。但高傲的個性還是容不得她就此投降。
“不知道他是誰?哼,你騙我是三歲小孩呀,不是那李慕天又會是誰?我告訴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信誓旦旦告訴我和你沒什麼,卻原來已經做了苟且之事。”端王爺看到她臉已漸漸變成青色,一把甩開她,同時狠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