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已經是摧毀精神與靈魂的最極致了。
風千肆隨手奪過月見裏手中的匕首,刀尖直直對準他。
“如果不是因為你啊......所以你才是最該死的絆腳石吧......風千。”
“在這之前我提前知道了這裏的路線,隨手讓爆破隊安裝了幾顆炸彈。”
風千肆平靜的眸子裏帶著惡意,錯步躲開月見裏,站在出口漠然的看了一眼。
血,大灘大灘的鮮血,不敢相信都源於一人。還有針和注射器,以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和藥劑。
真可怕。
世界上為什麼有人這樣對待他。
為什麼。
即便想質問這個世界,但風千肆還是明白自己不應該自怨自艾。
如果不是自己提前計劃,如果不是因為月見裏放下警戒,如果不是......
有這麼多如果,但又是事實。
他的內心太恐慌了,哪怕是再堅強的人麵對這樣的疼痛可能也會忍不住掉眼淚。
但是,他忍住了。
風千肆想到這裏,突然笑了一下,又像是嘲諷。坐在醫院的病床上,有些絕望的將自己的臉埋在雙手。
明明計劃是這樣,卻偏偏殺出來個月見裏。
明明想炸了泉安桜井的老巢,現在卻是失算了。
畢竟他想的是月見裏是泉安桜井的人,那把自己帶回去也會是在組織。而這個組織他帶了那麼多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命運不可控,就像是他每次設計布局都不可控製的偏了軌道。
他好像有些心態有點崩了的樣子。
風千肆瞬間恢複平靜,整個胳膊都打上石膏了。
可惡可惡可惡.........
泉安桜井身邊的屬下換了一批又一批,之前風千肆差點死在那裏,無數次被懷疑才勉強得到了信任,但早在五年前自己就叛逃了,畢竟他的利用價值太高了。
風千肆直起身子,麵無表情的望著病房的門,雖然關著,但他其實還是希望有人能推開那扇門。
可惜......
他的命運或許從出生那刻起就被決定,得到又失去,到最後他了然一身,無拘無束,像是個斷了線的風箏隨風而去,風停了,風箏就會摔得粉身碎骨。如果在粉身碎骨前,說不定他哪天還會做些什麼。
死了就死了,他才不屑於和這些莫名的情緒較勁。
風千肆就是風千肆,肆無忌憚。
他平靜的靠在床頭,望著窗外的白雲......藍天......飛鳥......發呆。
蒼白的臉上帶著柔和,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反倒是......矛盾。
他應該調整心態的。
那些過去的記憶和上輩子的記憶好像混在了一起,直到再次失憶。那些痛苦的記憶永遠會困擾那個九歲的自己......十三歲的自己......十六歲的自己......二十歲的自己。
他甚至想騙都騙不了自己,想告訴自己沒有那麼糟糕,沒有那麼廢物。
身體和心靈的悲傷和傷害都源於泉安桜井。
陽光有些刺眼,視線卻終究停留在了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