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愕的看著正對著他的槍口,心髒處又是一陣刺痛,想要退後,卻跌進身後的深淵。
喘不上氣,好窒息,像是直直墜入冰冷黑暗死寂的虛空。
咳嗽了幾聲,感受到了喉嚨間沙啞疼痛,和帶著嚴重鐵鏽味的血腥氣。
入眼的是自己麵前的花瓶和他已經處理完的工作文件。
冷汗打濕了額前的碎發,大腦一瞬間的不清晰讓風千肆呆滯的看著自己麵前的書本。
因為恐懼,身體無法抑製的微微顫抖,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眼神有些木訥,但又透露出瘋狂的笑意。
啊。真該死。
想把所有人都殺死,這樣就不會有人指手畫腳,也就不會又做這些噩夢了。
要解決問題就解決問題本身,解決對自己有害的任何人。
至於說泉安菱?他不在意,死了和他無關。是不是白切黑恐怕自己已經知道了。
但他恐怕是真的該死,沒用吧。
因為他心中也清楚自己的地位和實力,殺了多少人,罪孽洗不清。
此刻正是淩晨,因為困倦的眼睛都睜不開了,而工作正巧處理完了,於是索性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風千肆站起身,從書房的書架靠右方向第四排的書架裏取出檔案袋,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看看。
每當無聊看著死亡證明發呆時,他的心情會和往常不同,像是靈魂被牽引著發出了悲哀的哭泣,但他又知道,幼時的記憶不屬於他。
親情更不可能是他的靈魂所擁有的,甚至不能靠近。
他的記憶有時會因為各種藥劑的衝突而消失,所以在這之前他會記下筆記,以免在失憶後忘記上次的成果。
所以在不斷失憶和嚐試之間,他會麵臨著痛苦與不可逆的情形。
風千肆能憑借溫和的外表輕易獲得信任,但又維持著距離感。畢竟他不可能是任何人的朋友呢。
毫無疑問的,他隻是把自己的獠牙收了起來,不代表他的性格真的像表麵那般溫和,波及到利益和國木田,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殺死......
思緒萬千中,他靜靜看著淩晨快要亮起的天色,說是淩晨,其實隻是因為現在已經六點了。
再過一個小時他必須準時去上班,所以現在的計劃是整理文件和洗漱,以及規劃出今天出的外勤次數,休息時間,開會時間。
所以他現在不應該再遲疑。因為以前經常跟在國木田君身後,所以上班時間規律已經養成習慣了。
泉安桜井的存在和威脅,眼睛在深夜裏的無奈,對於泉安菱的關心,但又覺得這不恰當。因為他的哥哥,因為他的哥哥是泉安桜井。孤立無援,每夜的噩夢。
這些都像是一麵鏡子,映照了他恐懼的內心。
這樣怨恨,恨的想立馬殺死泉安桜井。但他又知道,如果牽連到泉安菱也是不對的啊。
風千肆淡然的走進會議室,隨意看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早上開會,中午開會,熬夜加班。外勤一趟接著一趟。這個世界是一個巨大的港口黑手黨是嗎。
讓人感到意外的是,泉安菱這次竟然沒遲到,看樣子精神麵貌很好,所以在分開後應該是因為無聊而又覺得時間太晚直接睡著了的那類人。
目光僅僅停在泉安菱身上一秒就又移開,他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規規矩矩的講述著今天要說的無聊的事。
對於他來說,是無聊的,畢竟這樣的工作任務,換個普通人都能輕鬆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