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茵現在住的這條街,後麵以前是泄洪渠,後來洪水改道,這條泄洪渠也荒廢了,但水渠上的鬥門還在。
因為這條河在街道兩邊房屋的後麵,所以當地人又俗稱是後鬥門。
八十年代也沒有什麼禁漁的規定,這條河上經常有人搖著小船打漁,隋紅霞閑著沒事,也買了漁網和蝦籠,每天傍晚把網子下到河裏,第二天早上再去收網。
今天她運氣不錯,第一網就收上來一條胳膊長的草魚,幾條鯽魚,還有一些河蝦、螺螄之類的。
鮮活的草魚和鯽魚,撈出來放在院子裏的大水缸裏,可以養幾天,想吃的時候,現撈現殺,比菜市場買的還新鮮。
河蝦單獨挑出來,挑了一大碗,唐茵蹲在旁邊流哈喇子:“大的做白灼蝦,過一遍水,拿醬油蘸著吃。小的挑一些出來,做個醉蝦吧?”
她最喜歡吃隋紅霞做的醉蝦了,新鮮的河蝦,浸泡在高度白酒裏,蝦肉特別鮮嫩,這種做法,一定要剛從河裏撈上來的活蝦,才做出正宗的醉蝦。
隋紅霞毫不留情地奪過裝河蝦的大碗:“上回你喝了一斤楊梅燒,把市裏四個領導都打進了南湖監獄,還敢吃醉蝦?以後咱家都不做醉蝦了!”
“不要啊~我的醉蝦!”唐茵眼睜睜看著到手的醉蝦飛了。
後鬥門的早晨特別熱鬧,旁邊的鄰居大叔,釣魚癮特別大,一大早就打開窗戶,從窗戶裏伸出一根釣魚竿在釣魚,聽到唐茵的哀嚎聲,大叔敲了敲窗戶。
“別嚎了!今晚我家吃醉蝦,還有親戚給的醉泥螺……”
唐茵眼前一亮:“大叔,我拿芒果跟你換,成不?”
大叔咧嘴一笑:“那我不是賺了?不行,哪能占你一個學生娃的便宜?這樣,叔釣了幾條翹嘴,回頭你帶回去曬魚幹吃。”
聽到翹嘴兩個字,唐茵瞬間戴上了痛苦麵具。
自從搬到後鬥門,隋紅霞閑著沒事,平時納鞋底織毛衣,都要坐在河邊上,手裏幹著活,腳底下還放著兩根釣竿。
她的釣竿也不是正經釣魚竿,就是兩根小竹竿,拴著她自己用縫衣針做的釣鉤,上麵掛著不要錢的蚯蚓,按理說釣具如此簡陋,最多釣點鰟鮍或者麥穗魚。
結果沒想到,這姐妹可能是薑太公分公,縫衣針一甩,什麼魚都能釣上來。
有兩次還釣到了兩個王八!
天知道這麼淺的河裏怎麼會有王八?
不過平時釣的最多的還是翹嘴,大的留著做菜,小一點的,隋紅霞就醃成魚幹,現在她家院子裏掛了一排曬幹的翹嘴,飯桌上頓頓都有蒸鹹魚,都快把唐茵吃成鹹魚了。
隔壁大叔還想送她幾條翹嘴?唐茵一臉真誠地婉拒了。
今天是禮拜天,吃完早飯,唐茵就準備去幾個店麵巡視一下。
沒想到剛走到第二家店,就發現問題了。
這家店剛開始是專門賣豬肉和牛羊肉的,湖城地方大、工人多,買肉的比鄉鎮多,這家店開業之後,生意一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