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激鬥的序曲(1 / 2)

隆美爾端立於屬於他的祭壇之上,他的雙手抱於胸前,手腕上用於進行儀式的藤環已經成形。他微微側首,環視著周圍熙熙攘攘的、前來見證選舉儀式的族人們。那群隻能擁有朝不保夕的短促生命的生靈們,簇擁在一起苟活著。而自己,如今正處於他們的中心。不久之後,他即將徹底君臨於他們的頂點,占據著至多的生存資源,執掌著一切的分配,同時每日享有著他們的頂禮膜拜。他將脫離尋常的生命,與那群卑微的俗物們劃清界限,成為超脫於這裏,淩駕於森林頂點的王。想到這裏,他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傲慢自得的光芒。

那個目前還尚未到來的競爭者,實際上不過是形同虛設。隆美爾太了解他了,他會做出怎樣的選擇,隆美爾心中早已有數。何況無論因勒是將藤環交付予隆美爾,還是留給自己,都改變不了隆美爾即將以金枝儀式的候選者的身份進入中樞之林這樣一個事實。之後的一切,隻要交給金枝來判斷就行了。顯然,他離他的夢想,隻差一步之遙。隻是那位競爭者的遲遲沒有到來,令他有些焦躁起來。

在唾手可得的成功之前,再少許經受一點等候之苦,他覺得這也許就是對他的最後考驗了吧。半餉,劃破長空的疾馳之聲終於結束了他焦急的等待。那高速掠過半空,接著穩健地降落於此的——正是因勒。

“終於來了。”隆美爾按耐不住心中的期待,說道:“因勒,既然你已經前來參與儀式,想必心中已經有了明確的答案。那就開始吧,金枝儀式執行者的選舉儀式。”

“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已經有了答案。”因勒鎮定地回答道。此時此刻,他的內心沒有絲毫的動搖,他已經決定好了,接下來,要說出那句令在場所有人愕然的話語。

“和我決鬥吧,隆美爾,就在這裏分出勝負。”

“你說什麼……因勒?”隆美爾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不得不發話確認一遍。同時,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也頓時肅靜了下來,仿佛所有人都想要聽清因勒剛才究竟說了什麼,等待著他重複以前的那句話。

“和我決鬥吧,隆美爾,就在這裏分出勝負。”

接著,因勒為他的這句話作出了補充:“我手腕上的這枚藤環,不會交給任何人。我將把執行金枝儀式的資格留給我自己,而你同樣也一定會這麼做。這樣一來,我們將共同成為候選者,然後一起進入中樞之林,由金枝來選擇真正有資格繼承王位的人選。而我,不願將最後的判斷權交給金枝。你與我就在這裏戰鬥,決出一名勝利者成為唯一的候選人。誰來執行最後的儀式,就由你我兩人自己以實力來決定,這樣如何?”

話音剛落,四周頓時一片嘩然。議論在在場的所有族人當中如同一枚炸彈引爆一般蔓延開來:“守林者之間的內戰是不允許的吧”、“因勒大人竟然主動挑起與隆美爾大人之間的戰鬥”、“太不像話了!因勒竟然打破守林者的禁忌。”、“因勒,你到底想幹什麼啊!”、“隆美爾不會接受這樣的挑釁的吧!”夾雜著驚愕、不安、憤怒的情緒彌漫於空氣當中。

這時,一股突如其來的風壓從天而降,難以抵擋的威懾之氣壓得全場所有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方才還充斥著紛紛議論的禱告之所霎時又重新沉寂了下來。然後,伴隨著紅色披風的飄揚,真紅的騎士威風凜凜地從半空中降落於地麵。剛才他隻是輕輕揮了揮長矛,就達成了威懾全場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