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犯人死了,幫凶被抓,俞嬸反而比知道俞叔意外死了時更加氣憤。她說就算犯人認錯她也絕對不原諒,因為認錯是在犯了小錯誤時用的,殺人不是小錯誤,俞叔和她兒子不會因為他們的認錯而回來。唐千藝記得她當時聽了這番話時,她腦海裏浮起了容天鴻說‘真相是肮髒的’那句話。
隊長對於容天鴻的死有很大的內疚感,即使他從事這行的工作本來就會有很多這種事情,所以他竭盡全力的為容天鴻秘書申請給予較輕的懲罰。因為及時秘書隻是從犯,但一切害死俞叔和他兒子的事情都是經由他手,要得到輕的刑罰非常的難。
更難的是,現在容天鴻死了,他們之前懷疑唐千藝父母的那場事故沒了他這個突破口,更多的是要指望方司樹那裏。而且容天鴻死的那天,他搶走的那把槍不見了,現在還一直在找。
柳媚和王越的婚禮當天,因為容銘和唐千藝一個是伴郎一個是伴娘,所以兩個人分別在王越和柳媚的身邊。柳媚的頭紗在新郎就快要來迎親之前才發現婚紗店沒有送過來,那邊又實在沒有店員可以送,隻好由唐千藝開著車去拿。她以為就算在婚禮上,不想見施厚琛的話也能避開,卻沒想到來趟婚紗店都會和他不期而遇。
又或者不是不期而遇,而是施厚琛計劃好的,因為他問店員要頭紗時,施厚琛拿著頭紗道:“還好我沒猜錯,是你來的,不然的話恐怕我費勁計劃好的事情要泡湯了。”
唐千藝瞥頭看了一下門那邊,轉回頭來一臉戒備的看著施厚琛滿身戾氣的樣子有些害怕,他的話也讓人毛骨悚然,她腳步慢慢往後退了一步,看著施厚琛高深莫測的挑起嘴角笑了一下,突然快得隻是黑影一閃的朝她撲過來。
唐千藝家中等著她回來的柳媚正穿著婚紗,一邊對著手機說話一邊緊張的咬著手指頭,“王越,唐千藝不知道跑哪去了,她本來說是要去婚紗店給我拿頭紗的,可是現在電話一直聯係不上,是不是去你那邊了?她有沒有聯係你們啊?她做事情從來不會這麼沒交待的,你快幫我找找啊!”她說著說著帶起了哭腔,原本在屋裏走來走去,現在害怕得猛地蹲到地上。唐千藝都經曆多少次差點死掉的情況了,她如果這次是因為去拿頭紗出了什麼意外,她這輩子良心都不安。
王越聽著柳媚的聲音也是手忙腳亂的,連聲安慰她,把她的情緒稍微安撫下來以後掛掉電話,立刻打給在樓下親自替他張羅酒席的容銘。容銘聞言,立刻衝出了大堂,根本聽不進王越剩下的話,開著車直奔婚紗店去了。
車子快速在公路上飛馳,輪子滾動的速度讓它看上去隻有一圈雲霧。電話突然響起來,容銘眼睛隻緊緊盯著路的前麵,也不看來電就直接接了起來。可是電話那邊卻是沉默著的,他隱約感覺不對,立刻把手機拿到眼前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唐千藝的!
他如同快要溺水的人被撈了起來,兩隻眼睛裏激動得都帶著淚花了,“唐千藝!你在哪?你在哪!”因為剛才太過緊張和擔心,他忍不住大吼了一聲,隻是這股心頭石頭還在落下的過程中又被懸得更高了。手機那邊傳來的是施厚琛的聲音。
“你喊這麼大聲,把我嚇得都要尿褲子了,你就是用這種強硬的態度把唐千藝騙到手的嗎?容銘你說你要不要臉啊?”施厚琛語氣軟軟的,像討論平常的事情一樣的語氣,隻是這種語氣卻更加讓人猜不透他想什麼。“你在找唐千藝嗎?她現在和我在一起。”
容銘努力克製住自己就要爆發的情緒,可是唐千藝不知道被施厚琛怎麼樣了,她一個人不知道背帶到了哪裏,一定害怕極了,隻要想到這些,他的害怕就不可抑止的迸發,“哪……哪裏?”他大聲喊到破音:“究竟在哪!你在哪?你究竟在哪?!”
“嗬,嗬嗬嗬嗬嗬,”施厚琛聲音如鬼魅一般陰森的笑了一陣,語氣突然又變得嚴肅,“不要激動聽好了,一個小時內一個人到城南的廢棄工廠來,,你現在一舉一動都關係著唐千藝的性命,如果遲到了……你知道容天鴻掉下樓以後他搶走的槍沒有找回來的事情嗎?沒錯,我拿了。我告訴你,我連死都不怕,你覺得什麼我做不出來?所以不要做隻會吠不咬人的狗,現在扔掉手機,一個小時內出現在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