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當靈氣重新彙聚於氣海處,身體轟然如同炸開般全身鼓動,卻不見絲毫疼痛,一股比息肉強上數十倍的力量湧上肉體。
來不及感歎肉體強度,木開眼前畫麵忽然一轉,豁然開朗,彷如置身空曠無際的天空下,空蕩蕩的,隻有一絲靈氣在空間飄蕩。
“這裏應該就是丹田了,那麼識海呢”,木開念頭剛過,畫麵再次變換,靈識便來到一個同樣空曠的地方,但是這裏竟然充斥著黑氣,紅霧,還有一絲灰色氣團洶湧翻滾。整個空間看起來陰森,恐怖,讓靈識瑟瑟發抖,不敢靠近。
“凝氣卷上講訴,人體經過多重淬身,使得身體本身聚集了大量的憤恨、不甘、陰戾的負麵情緒於體內,當丹田開啟時便轉化為戾氣存於識海。”
想來,這便是識海戾氣了吧?……
又過了許久,木開一一查探身體各處,確認身體相比以前純淨了許多,這才鬆了口氣。
隨即睜開眼,隻覺眼睛一片宏亮,原本幽森,黑暗的山洞,竟然變得明亮異常,連璧上溝壑都一目了然;遠處驚雷響起,如同耳畔般;還有衝天臭仿佛就在鼻下一般。最關鍵的是周圍原本看起來光光禿禿的山洞此時竟有細絲般的白霧在飄蕩。
五官變得敏銳起來!連靈氣也可看到氣了,木開一陣驚訝!
看著種種變化,他卻是腦子一片清明,不起一絲波瀾,隻是想到了師兄弟的羨豔目光,長輩的讚許,父親的欣慰,想到了自己一次次突破,一次次打敗對手,一次次收取“戰利品”等等,一切美好的事物一一在腦海中浮現。
不知為何,此時他忘記了自己過去種種心酸,忘記了種種磨礪,仿佛那已經是一種很遙遠的事情了。
許久之後,他緩緩站起,再次驚異起來。原本身體如裂開般的痕跡竟然全長出了新的血肉,不由迅速查看一下全身,頓時欣喜異常,原本虛弱,傷痕累累的身體竟然好了許多,力氣同樣恢複了一些,更可怕的是肉體上傳來恐怖的力量,足足上升至以往百倍之多。
木開稍一思索,便想起這是剛才靈氣在體內斷改造體內結構情形和一係列變化的原因了,此時才響起凝氣卷上的的講訴。:
“身盈適然,神靜日新,凝氣脫凡;増元徹視,禦物飛行,築基通仙。”
“騰躡眕霞,凝氣外釋,金丹入道;色身法相,超脫生死,元嬰育道。”
“凝氣、築基、金丹、元嬰。修行每入一個境界,相應的異象發生,而我身上產生的蛻變正是對應‘身盈適然,神靜日新’”
想明白後,他看向雷靈洞深處的目光露出了“貪婪”之意,道:“步步驚雷,十步,剛好十道驚雷。果然神奇!如今十步已過,但那又如何,這依然不是我的極限,而我隻為極限而生。”隨即他一手持“悲鳴”仙劍,不暇思考向前猛地躍了一步。
不是跨,是躍!!
因此這步伐之大足足有先前兩步大小,以至於兩腳落地後,頭上的靈雷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落下,而不斷聚集。
看著不斷壯大的靈雷,他麵色恢複以往那種堅毅,不屈的姿態!
他手中仙劍亦被感染般發出“嗡嗡”作響聲。
“怎麼你也不甘總是被雷劈麼?”木開大笑,一如剛才的狂傲。這時,靈雷已是碩大如日,帶著轟鳴聲砸了下來,看起來竟像是一根雷柱一般。
“好,那就讓我們一同領教這最後靈雷吧!”大吼一聲,木開拔出仙劍,劍身銀白,有一同劍鞘一樣飛禽,那飛禽似活物一般張嘴便是發出一聲悲啼,仙劍頓時被淡淡的紅芒包圍。
到達凝氣後,他便有了運用飛劍的資本,加上體內還殘餘少量靈雷附帶的靈力。此刻他將靈識緩緩賦予劍上,嚐試著驅動,隻見飛劍輕微的顫抖一下。
木開隨即大喜,急忙將心神全部集中於飛劍。飛劍繼而緩緩升起,竟第一次就能夠運起飛劍。
下一刻,仙劍緩緩朝便朝比它大上數十倍的雷柱奔去。
它顫顫巍巍,仿佛下一刻便會落於地上,卻又如飛蛾撲火義無反顧,一如這麼多年的抗爭。
可惜飛蛾畢竟是飛蛾,仙劍在接觸雷柱的刹那,便被彈開,根本無法阻擋雷柱分毫。
下一刻,雷柱毫無不猶豫轟在木開身上,隻見他竟被靈雷生生砸地四肢趴地。
木開隻覺得一股巨力傳來,而後便瞬間被劇痛包圍,身體如同四分五裂般,再無一絲力氣,連仙劍也無法收回。
可他扯動嘴唇,竟笑了,笑的有些淡然,有些輕鬆,還有些平靜,竟一如他的父親那般,看起來有些儒雅,而後終是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