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二虎,你娘到村口了,你去接一下!”
花七婆有兩個兒子,一個是花大牛,正在退伍返鄉的路上,家中還剩下的就是花二虎了,現在這家夥應該是十四五歲的年紀。
可花雨在拍了幾下院門以後,並沒有聽見裏麵傳來什麼動靜。
花雨來不及多想,剛才花七婆的那番話已經讓她失去了鎮定的情緒,此刻隻想先回自己家看看。
“爹!娘!小寶,冬兒!”
花雨大步向前,很快便走進了百餘戶人家的青山村中,站定在一棟破敗的土坯房子外麵。
眼前的土坯房有三個房間,居中一個屋子是花雨爹娘住的,右邊那個屋子是她和妹妹立冬住的,左邊那個屋子則是弟弟小寶住的,外麵還搭了個茅草棚子,平日裏花雨的娘親就是在裏麵給一家人做飯燒水。
此刻那茅草棚子上麵飄著炊煙,然而裏麵走出來的人卻不是花雨的娘親,而是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滿臉油光,蓬頭垢麵的樣子,花雨一眼就認出了這是村中的外姓閑漢郝老六。
“你誰呀?在我家屋子外麵吵吵嚷嚷的,沒見著這院子裏就我一個大男人嗎?”
郝老六盯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大姑娘,雖說這姑娘身量高了些,皮膚看上去也不是那麼水嫩,但是長得標致啊,以至於他說話的時候就忍不住貼了上來。
花雨小時候就知道這人,郝老六家中有五個姐姐,當年郝家兩口子就盼著生這麼個兒子,誰知道這兒子生下來以後就是個討人嫌的,小時候偷雞摸狗,長大了進賭坊逛窯子,經常要他爹娘掏錢平事。
錢從哪兒來?
當然是他那幾個姐姐的嫁妝了!
七年前那一次征兵役,郝家父母為了不讓這個獨苗去北境丟了性命,更是早早就將郝老六的兩個姐姐賣給了大戶人家,換來了十五貫錢,還沒等縣衙開始征兵呢,那十五貫錢就被郝老六偷走了十貫拿去青樓逛窯子給花光了。
花雨不知道郝家爹娘後來是怎麼讓郝老六躲過那一次征兵役的。
此刻她看見自家的屋子裏沒有一個親人的身影,反倒是這村中的潑皮無賴住了進來,還堂而皇之地的燒著灶台在裏麵做飯,花雨心裏的這股氣再也憋不住了,伸手就掐住了溜達到自己麵前的郝老六的脖子。
“呃……你!你幹嘛……救命!救命啊!”
郝老六才一米六幾的身高,再加上常年在賭坊青樓遊蕩,身子骨早就給掏空了,百八十斤的重量,對於身高一米七五,在北境軍中淬煉了七年的花雨來說,拎起這人就跟拎一隻小雞崽子似的沒什麼區別。
“我問你,我爹娘,還有我弟弟妹妹呢?”
此刻聽著郝老六那嘶啞的求救聲,花雨任由其抓扯著自己的手臂,也不顧四周聽見動靜趕出來看熱鬧的村民們,隻是盯著郝老六的眼睛,語氣冰冷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