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透修長的手擋在伊芙的指腹下麵。
順便攬著她的腰,將她抱到一邊。
耳垂一痛,又倏地發涼,她聽見少年惡狠狠的聲音。
“你又贏了,伊芙。”
少女摟著裏德爾的脖頸,笑得一臉虛偽的燦爛。
“我怎麼會贏過最偉大的巫師呢,我隻是,迫不及待地等待著湯姆能盡快出現在我的麵前。”
“小騙子,”他的語氣仍然惡劣,但渾身的戾氣卻因為她的話消減了不少,“你隻是不想多死幾個螻蟻罷了。”
那個金杯上的詛咒會立即咒殺這個房間裏的所有生命,同時會讓那個主魂瞬間感應。
如果那個布萊克家的小子觸碰了它,他就可以將這個靈魂碎片先吃掉,再對付那個到達的主魂。
順便,利用主魂的暴怒,讓他先瘋狂地解決掉一些跟在她身後的那些難纏的尾巴。
這樣他就可以很輕鬆地保下她,拿到肉體和所有的靈魂。
但看起來,他的小宿主有著自己的打算。
甚至還將自己當做餌,逼他出來。
她擁有那些不必要的溫柔,居然想將這些廢物純血統們全部保護下來。
“因為還不能就這樣結束,”她稍稍直起身,貼著他的耳朵說話,“所以,湯姆,我需要你幫我。”
“嘖。”裏德爾輕嗤了一聲,但唇角微勾,纖長眼睫疏懶上揚,輕蔑又挑釁地看了一眼仍然定在原地的雷古勒斯,和已經從失措的狀態中恢複、但麵色陰鬱的盧修斯。
“對我又有什麼好處?”他懶散地問,手指捏了捏伊芙的臉蛋。
“好處嘛,”那雙銀色眸子轉了轉,然後狡黠地彎起來,“比如說,拜托你了,湯姆——唔——”
少年的手掌驀地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懇求”的話堵在了喉嚨裏。
“我已經說過了,你不許再說這幾個字!”
他鋒銳下頜猛地繃緊,似乎在抵禦著什麼,一邊咬牙切齒地對她說著,一邊將她輕柔放下,走到金杯的麵前。
伊芙早就發現了——“她的懇求”,對湯姆·裏德爾是一個不能拒絕的詞。
似乎在他的潛意識裏、或者說是靈魂裏,被下達了一個不能被刪除和逾越的規定。
——不能拒絕伊芙·弗利的請求。
至於為什麼會被植入那個規定.......伊芙垂下眼簾,無聲地笑了一下。
“粗製濫造、漏洞百出的詛咒,”金杯前的少年冷冷地哼出聲,“真是給我丟臉,年紀增長了,倒是變得越來越蠢笨和無知。”
他伸出手掌,懸在金杯上空,原本泛著紅光的金杯在一瞬間溢出無數黑氣。
黑氣中嘯叫著人們恐怖的嘶吼和悲鳴,幻化成數隻長長利爪。
窸窸窣窣的碎裂聲響,是利爪上生出無數猙獰的人臉,暴凸的眼球上是黑色的詛咒蔓延。
利爪晃了晃,猛地向中央的裏德爾刺去。
“別在我這裏嚎,要找就去找那個蠢貨!”裏德爾輕嗤了一聲,指骨相撞,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那些利爪在空中遲鈍地漂浮了片刻,倏地化成黑氣凝成球體,裹住他的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