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的玻璃窗外水草蜿蜒。

伊芙看著眼前的少年抬起手臂,單手慢慢解開脖頸上的白色襯衫扣子,將總是遮掩住的、那一團飽滿堅硬的喉結露出。

他的手指還在緩緩向下,一顆接一顆解開深褐色紐扣,拽下礙事的銀綠色領帶,將它丟到一旁。

直到那白色襯衫慢慢從他的身上剝落,露出一大片瓷白膚色。

猙獰傷口橫亙在墨切爾的肩頭,血肉露出,邊緣還殘存著一圈似是被燙傷的焦黑。

看著就痛到不行。

伊芙將墨切爾給她的白鮮藥劑緩緩倒在他的創口上,少年身體猛烈震顫了一下,下頜崩得很緊。

沒有襯衫的遮掩,他脖頸上的筋脈猛地繃起,隨著伊芙的動作鼓動。

“小伊芙,輕一點。”

他喃喃著,成功將伊芙的視線從他的傷口處轉移到他的臉上。

他的眉梢擰著,顯現中間細小的褶皺。

疼痛讓少年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角洇起薄薄的淺紅色。

薄唇被牙齒咬過,顯現出靡紅色,帶著招搖穠麗的破碎感。

白鮮藥劑慢慢浸入墨切爾的肌理裏,發出令人牙酸的呲啦聲。

伊芙盯著那一小塊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看著墨切爾的唇瓣。

上麵還猶帶著豔紅色和深深的齒痕。

她將視線向下落,思考了一下,還是開口。

“墨切爾,你在引誘我。”

明明這樣的傷可以很快愈合,還將它帶到學校來讓她看見。

這個狡猾的家夥是故意的。

少年低聲淺笑。

那隻手仍然沒鬆開她,小幅度地順著她的指側蹭著。

“那我,有成功引誘到小伊芙嗎?”

說著話的同時,他的身體向前傾了一下。

少年的身材與成年男子並不相同。

肩頸削瘦,還沒生出大塊大塊虯結的肌肉。

而是覆著薄薄一層。

但輪廓明晰。

那層冷白皮膚柔韌,捕捉著她上著藥的指尖,讓她能夠明顯地感覺到綢一般光滑的觸感。

軟膩中帶著恰到好處的硬度。

墨切爾鬆開剛剛因為上藥而緊擰的眉,眉梢對著伊芙彎起,眼瞳中冰雪消融,隻剩下滿眸春色。

像個脫下禁欲的襯衫和袍子的皮囊,露出狐狸一樣豔麗的內裏。

銀發少女忽地勾了勾唇。

手指從墨切爾的勾纏中抽出,指尖順著他果露的勁瘦小臂緩緩向上。

身體也隨著她的動作向墨切爾的側麵傾過去。

最後將嘴唇停留在墨切爾的耳邊。

“也許有哦,但是你還要更努力一點才行。”

溫熱潮濕吐息讓少年不自禁顫了一下:

“怎麼努力?”

“比如說,多告訴我一點關於你的事。”

那隻調皮的小手從墨切爾的小臂處抽離,隻留下淡淡又惆悵的涼。

“我的事?”

少年勾住伊芙的銀色發尾,讓它們纏繞在自己的指尖輕輕把玩,漫不經心地開口:

“諾特家在承襲黑魔法方麵格外苛刻。你也知道我的父親對黑魔法的狂熱崇拜,”

他向伊芙的耳邊靠了靠,像隻大型貓咪一樣蹭了蹭銀發少女瑩潤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