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此時玄醒眼眸裏隻有冰冷,玄醒卻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嘴角還能勾著笑容。她將傅天樞丟下來,落地之處不偏不倚,正是當初她死去的地方。

“這個地方熟悉嗎?”玄醒彎下腰,麵對著傅天樞的麵,柔聲問道。

傅天樞雙手撐著地,渾身僵硬。

“為什麼你……會知道得這麼清楚?”傅天樞喃喃問道,複又自言自語一般,“怎麼可能,不可能有人知道得這麼清楚。”

“為什麼不可能呢?”玄醒笑顏燦爛,突然從衣服裏取出一隻手槍,抵著傅天樞的額頭,“我不僅知道她是在這裏死的,我還知道你一共開了多少槍。”

被槍抵著額頭,傅天樞一動不敢動,連思維都凝滯了。

“你好奇為什麼我和談末並不熟悉,卻為她策劃了這場複仇?”玄醒問著,用槍敲了敲他,又接著道:“你好奇,我為什麼能輕易將你止住,我到底是不是人?”

傅天樞抿著唇,死死地盯著玄醒,不出聲。

“你還記得談戊祠瘋癲的時候和你說過些什麼嗎?”玄醒問出這句時,停了停,給傅天樞足夠的思考時間。

傅天樞慢慢回憶起談戊祠瘋癲前後的作為,越想越覺得難以置信,他顫了顫唇,慢慢道:“他說他見到了談末,他說談末會來找我,他說的是你,他見到的是你。”

“沒錯,是我。”玄醒微笑著。

“可是你們僅僅隻是有些像,而且你怎麼可能對談末那麼熟悉,讓與談末朝夕相處的談戊祠都分辨不出來?”傅天樞問。

“因為我就是談末啊?這世上還有誰比我更了解我自己?”玄醒哈哈笑著,看似愉悅地回答。

傅天樞被她的答案答懵了,即使他有瞬間也想到了這個可能,但這種可能很快就被他否定了,“不,談末死了,我親眼看著她死了。”

“對,你說的很對。談末死了,你親眼看著她死的。”玄醒一一點頭承認,“所以,現在讓我來回答你的所有問題,因為我就是談末,所以願意為她報仇,因為談末已經死了,所以我不是人。”

就在玄醒說完這話,她原本蒼白的臉更加蒼白起來,但唇色卻是血紅血紅的,仿佛下一刻就能流出血來,“傅天樞,你沒想到過吧?你為了一個狐狸精殺了我,現在你卻要因此淪落到公司倒閉,被自己喜歡的女人拋棄,甚至死在曾經死在你手上的人手上。”

“是不是覺得天道輪回,報應不爽啊?”玄醒陰測測地問道。

傅天樞找不回思緒,許久之後才後知後覺地驚恐道:“你是鬼,你是鬼,你讓開,不要找我,不關我的事,都是白微微挑撥的。”

“嗬嗬……事到臨頭就要把一切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嗎?你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談末是瞎了眼,白微微也不遑多讓。”玄醒收回手槍,冷眼看著不斷爬著後退的傅天樞。

“白微微,你看見了嗎?這就是你曾經跟我爭奪的男人。”玄醒突然對著空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