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醒不過單獨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照理說,傅天樞就是再落魄也不該對她感覺到畏懼的。
但事實確實是與道理相反的,傅天樞從心底覺得現在的情況很不妙。他壓下噗噗直跳的心跳聲,深吸一口氣,在後座坐直了身子,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
路越走越偏,傅天樞卻不覺得這地方陌生。
這裏再往前是枯山,他殺死談末的地方,以前自己的地方。
傅天樞有了些猜想,他顫著唇,問道:“你要帶我去枯山?”
玄醒方向盤一轉,車身猛地打了個轉。傅天樞措手不及,差點摔下來,急忙拽住座椅,才懸懸地沒讓自己摔下來。玄醒輕笑出聲,將車停在山下,回過身,眨眨眼,道:“沒錯,我要帶你來枯山。”
“為什麼?”傅天樞下意識問了一句,複而慢慢說出了自己方才的猜測,“你是……你是為了談末。”
玄醒也不急著下車,“傅少倒是聰明得很。”
玄醒的肯定讓傅天樞越是猜測越深,“你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你是為了替她報仇?報仇……報仇,談戊祠那樣也是你做的?”
玄醒默認了傅天樞的說法。
“你做的……你做的。”得到的答案讓傅天樞呼吸一滯,他本來已經抑製下去的心跳再次劇烈地跳動起來。他握著拳頭,咬了咬下唇,“你從一開始就謀劃好了一切,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你的謀劃。從談戊祠的瘋癲到你進入談家,之後是讓人拆散我和白微微,買通我公司的那些蛀蟲,讓我的一切毀於一旦。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做的,可笑我還以為你將是我的救命稻草,卻麼想到你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玄醒笑著重複著這個詞,悠悠說道:“這個詞不適合我。傅少不覺得真正的罪魁禍首該是你嗎?那個親手擊殺了自己的未婚妻的傅天樞。”
“不!”傅天樞搖頭,“那是她罪有應得,誰讓她不知好歹。”
玄醒冷笑,笑傅天樞走到這一步還狂妄自大,剛愎自用。
“不對,這不對!”傅天樞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激動地湊上前,“雖然你們是姐妹,但是你們從來不知道彼此,你又怎麼可能那麼早就為她策劃這場複仇?”
玄醒半眯著眼,問道:“你好奇?”
不待傅天樞回話,玄醒徑直搖搖手,“別急,我會讓你明白的。”
說著,玄醒一個抬手,傅天樞整個人失去了自控能力。這種陌生的感知讓傅天樞懼怕到極點,他瞳孔微縮,以高聲的吼叫來掩飾自己的恐懼,“你做了什麼?為什麼我不能動了?你到底是什麼人,不,你到底還是人嗎?”
“我還是人嗎?這句話問得好。”玄醒邊重複著傅天樞的話,邊從車上下來,並且,將後座的傅天樞也提了下來。
傅天樞就像一件物件一般,被玄醒隨意擺弄著。傅天樞屈辱著,卻沒有能力反抗。
一路上山,玄醒雖然還帶著一個累贅,卻絲毫沒有吃力的樣子。
玄醒目不斜視地往當初埋葬她的地方走去,玄醒越靠近談末埋屍之地,傅天樞越加四肢冰寒,猶如墜入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