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溫老爺子和展紅狸。
因為這件事聽起來太不可思議,沒有人願意在一個人麵前就好似赤裸裸的一般被對方看個一清二楚。
而讓溫朗真正激動的原因。
是因為,方才窗邊對飲的二人經脈也是不通的。
也就是說,那二人和自己一樣是“不能修行”的。
而他們無疑是修行中的高人。
那這麼說來,溫朗也是可以修行的。
此刻,溫朗隻覺得那扇關起來的門似乎又被慢慢的打開了。
以至於他激動的微微發抖。
鬼使神差間,他快步往那桌邊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坐在這裏,似乎是要等那人回來?
溫朗看著窗外的雨,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而後,他又開始思考一個問題:“即便是那人回來了,自己該如何開口。即便是開了口,那人又為何要幫自己?”
這麼一想,溫朗又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對於十四歲的少年,似乎從來沒有一件事能讓他這麼情緒波動過。
雨勢漸小,天色漸暗。
溫朗漸漸的有些著急,他該回去了。不然溫老爺子會擔心的。
就在他站起身,準備提著酒壺回醫館的時候,樓梯傳來一陣腳步聲。
溫朗扭過頭,一眼便看見了那人。
那人也看見了溫朗,似乎有些好奇為什麼溫朗會坐在他的桌前。
男子的那柄無鞘劍不見了,頭發更加肆意的從頭上垂下。褐色的長袍上沒有一絲雨水的痕跡,隻是他看起來有些疲憊。
緩緩的走到桌前,想要喝酒,卻發現此前的酒已被二人喝完。拿起空空如也的酒壺,男子晃了晃,舉起來將酒壺的口朝下對著自己的嘴巴狠狠的搖了幾下,僅剩的幾滴酒從壺中滴落下來,掉落在男子蒼白的嘴唇上,就像是雨水掉進了沙漠。
“你此刻不宜飲酒!”
聽到溫朗跟他說話,男子放下酒壺轉身看向他:“哦?”
“我觀你此刻體內真氣翻湧,肝髒五府都有偏移,飲酒會加重傷勢!”溫朗平靜的開口道。
正要張嘴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男子身形一震,“嘩”的一下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自嘴角蔓延而下,也顧不得再說話。閉眼開始調息起來。
半餉。
男子緩緩睜開眼。
“給,擦擦吧!”
眼前遞過來一方白手帕,上麵刺著一朵他不認識的花,金銀色,看起來十分雅致。
男子接過手帕,湊到嘴邊擦拭嘴角的血。手帕有股淡淡的草藥香氣,很好聞。讓男子的呼吸都為之一順。
擦完了血,男子想將手帕還給溫朗,但看了看上麵汙濁的血跡和溫朗一臉的嫌棄鄙夷,男子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有酒麼?”男子問道。
似乎看到溫朗又要說那些此刻不能喝酒的話,男子搶在溫朗開口前說道:“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別再跟我說那些我不想聽的話,男子漢大丈夫,端的囉嗦!”
溫朗下意識的看了眼腳邊的酒壺。
忽的一下,就看到酒壺已經到了男子的手中。
男子拔開酒塞,仰頭狂灌。
“喂,那是我爺爺的酒壺!”溫朗趕忙說道。
直到喝下半壺酒,男子才放下酒壺,大喝一聲:“爽快!”
然後扭頭問溫朗:“說吧,小子,找我有什麼事?看在你給我的手帕和半壺酒的份上,我聽你說。”
溫朗顯然沒有料到男子會這麼直接的問自己,一下子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正在考慮該怎麼開口間,那男子又開口道:“我發現你怎麼如此磨嘰,跟個娘們兒一樣,有話便說有屁便放!”
溫朗清清嗓子開口道:“我想請教些關於修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