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報名日的對賭(1 / 2)

攸小蘇和廖雲錦出了端木府,繼續在京城閑逛。

廖雲錦精心挑選了路線,領著攸小蘇行至百河湖,講述此湖中湖水取自宣國各地百條河流,人工灌入而成。穿過萬柳林,講述這數萬顆柳樹每一顆都代表著當年宣國和烏國戰爭中戰死的京城兵將。再到京城東市,介紹這玲琅滿目、天南海北的各家店鋪,讓攸小蘇目不暇接。

京城這容達百萬人的大城,光靠雙腳半日隻能逛其冰山一角。攸小蘇雖意猶未盡,看天色不早,二人便回到廖府。

回家的路上廖雲錦悠然自得,心想:不管你講的如何天花亂墜,還不是我讓攸小蘇眼見為實。活該你喝成醉鬼……

端木山林喝的不醒人事被淋了桶涼水,又被端木柯指著鼻子教訓了一頓,第二天沒有絲毫身體不適,反而神清氣爽,看來身體素質相當過硬,這也應該是家常便飯。

時間過去二十餘日,廖家從上到下的熱情程度讓攸小蘇一直不太好意思接受,更不好意思回絕,所以每日一早攸小蘇都要出門說是熟悉京城,自然也都有廖雲錦相伴,端木山林也經常登門,每次都如串門的鄰居,根本不把自己當外人。

今日是京城重要的日子,也是宣國重要的日子,對攸小蘇來說也是如此,因為今日正是每年文試與武試的報名日。

宣國各城聞名天下的飽學之士和名不見經傳的寒窗學子,以及出身世家的將門子弟於綠林草根彙集到京城。這近兩萬人湧入百萬人的京城如江河入海掀不起半點波浪,但同時站在報名的西城演武場裏加上陪同而來的親朋看上去卻是人山人海,一浪緊隨一浪。

今年來參加文武試的人比往年多出一倍,也是院試之年的原因。無論是文狀元還是武狀元,這種每年定量產出的“明珠”除了當年風光,後需在朝堂、軍中摸爬滾打數十年才能散發讓人奪目的光芒。但更多的則是沉浸在宦海之中,最終讓人遺忘。

而院試卻不然。京學院,一個獨立於朝堂、軍隊的機構,神秘讓人捉摸不透。從京學院走出之人,地位極高,雖沒有任何官職和軍銜也不能製於人,但可以不受製於人,即使是當朝一品,也沒權利在其麵前指手劃腳,甚至當朝皇帝都不能令其左右。因為這些人無論是在百年中的國之戰亂,還是千年中自然的洪澇、幹旱、山火、地裂,都扮演著救世主的角色。他們不僅於人鬥,更於天鬥。這種令人生畏的本領與氣魄,勢必得到宣國任何人的尊敬。而且創立京學院的當代院主所定院規第一條便是……京學院隸屬宣國,而非宣國皇帝。

廖雲錦看著麵前看不到盡頭的人海,道:“這人也太多了吧?要不咱們明天再來,反正報名為期三天呢。”

端木山林道:“既來之則安之,這裏的人每個都可能是日後比試的對手,如此能近距離觀察對手的機會可不多。”

廖雲天在扇動著折扇道:“端木兄說的正是。”

“哥,你們文試報名在那邊,跟我們在這裏做什麼?”

“額……那邊?”說著走向一群文人雅士。

攸小蘇看著混雜的人群,很容易分出那些人是參加文試,那些是參加武試的。因為不止裝束異樣,人群很默契的以演武場前高台為界自動分開,左為文、右為武。

文武從古便難以相容,無論市井還是朝堂,文人覺得武者粗俗、蠻夷、難等大雅之堂。武者更覺得文人酸腐、奸詐、手無縛雞之力。這種相互瞧不上眼的傳統導致人群中有數處很不和諧,一個半裸光頭大漢甩著手中的流星錘,嘲笑著嚇得變色有些發白的書生,書生身旁另一個麵色漲紅的書生正指著大漢唾沫橫飛。

明知肯定會出現此舉,但誰也不知為何,文武試每年都在一起報名。

這時一聲悠長的鍾聲響起,本是嘈雜的演武場內頓時安靜下來。

一位相貌極其普通的中年人稍作停留,走到高台前方,喊道:“天元二十四年,文試、武試報名現在開始。閑雜人等退出演武場,以鼓為限,鼓止關門。”

中年人的喊聲不大,在場所有人卻聽的異常清晰,這定向傳音的功夫,證明此人是練氣者,境界穩定,有可能已是納體,攸小蘇自問是沒這本事。

說罷,演武場中鼓聲響起,又慢變快,頻率逐漸加速催促著離開之人。

廖雲錦看著攸小蘇道:“我在場外等你們。”

說完向遠處的廖雲天揮一揮手,隨著人流走出演武場。

鼓止,大門關閉,場麵恢複平靜。

中年看著頗為滿意,道:“文左、武右,順序上前登記,不得插隊否則取消今年報名資格。五日後,攜記牌,文到雅辛殿,武到英武場,賽程規則記牌裏便有,未到、遲到、違規者視為棄權,現在開始登記。”

高台兩側各出現一張長桌,分坐十人手持筆墨,身後還有十人分發記牌。

端木山林看著前方的長龍:“這恐怕一個多時辰才能輪到咱們,早知帶點點心來了。”

“看那,真會湊熱鬧,連耍猴的都來了。”端木山林手指前方一個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