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眾人心中一顫,心想:這少年怕是凶多吉少了。
但隨後馬上安靜下來,沒有任何聲響發出。
西貝貨把廖姓中年人手推開,中年人慌忙看向西貝貨又跟她的目光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攸小蘇右手持刀站立,刀被厚厚麻木包裹著。而他麵前的劫匪此時卻爬在他的腳前一動不動,手中還握著砍刀,刀上並沒有血跡。
其實廖姓中年人,想用手把西貝貨的眼睛蒙上,但手卻沒有合十,露出縫隙,西貝貨從這縫隙中看到了發生的一切。
當劫匪舉刀的霎那,攸小蘇動了。
攸小蘇右手舉起探向身後,左腳向前邁了半步,膝蓋輕屈,身體向右微側。劫匪刀落到一半的時候,攸小蘇右手已經抓住刀柄,並沒有拔,而是向上甩出。被麻布包裹的刀在空中畫出一個半圓,直接拍在劫匪的腦頂上,此時劫匪的刀離攸小蘇的麵頰還有一尺有餘。
巨大的衝擊力從刀麵傳到劫匪的腦頂,劫匪頓時兩眼一番,一頭載到地上,震起些許塵土,生死不明。
攸小蘇這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沒有任何多餘舉動。仿佛一隻蓄謀已久的雄獅,隻等獵物近到身前,張開血口,咬住獵物的脖頸。
和尚沒有看到,廖姓中年人沒有看到,地上的“鴛鴦”和另一對夫婦也沒有看到,但是其餘的人全都把這一幕盡收眼底。
周圍的劫匪收起玩味的笑臉,手中的武器擺出進攻姿態,腳下緩緩向前拖動,像蓄勢待發的狼群一樣,雙眼緊盯攸小蘇。
帶頭的劫匪被剛才的一幕驚到,但隨即張口說了一個字:“上!”
“頭狼”發出信號,劫匪中便有兩人一前一後向攸小蘇攻來,前麵的劫匪沒有吸取地上那位仁兄的教訓,做出一樣的動作向攸小蘇劈來,後麵的劫匪做偷襲之勢直刺攸小蘇背心。
攸小蘇表情變的頗為嚴肅,右腿向後伸直,左膝屈的程度加大,彎腰躲過前麵劈來的刀光,隨即身體轉向後方,雙腿姿勢互換,右手持刀向後方掃去,又是一個半圓。劍影還沒見到,刀已砍到後麵劫匪的小腿上,一聲“哢”腿骨斷裂。
攸小蘇身形並未停止,右腳發力在地上一蹬,身體借著慣性空中轉體,麵向前方的劫匪,左腿伸直橫掃,腳麵砸中劫匪的麵門,劫匪麵部扭曲,有兩顆發黃的牙齒帶著血絲從口中射出,身體畫成一個拋物線向後方倒去。
又是一招,廢了兩個劫匪。
攸小蘇始終沒有挪動地方,此時看去和剛才沒有任何區別,好像地上躺著的三個人和他沒什麼任何關係。殊不知越是這樣的表現,越讓人感到高深莫測。
虎輩女此時剛轉回頭,看著場麵有些莫名其妙。廖姓中年人張口像是想說什麼卻又沒發出聲音。西貝貨抿著小嘴,兩隻炯炯有神的眼眸鎖定攸小蘇。張師傅不知何時手中多了兩個拳刺,腳下向後撤了一步,於帶頭劫匪保持距離。
帶頭劫匪冷汗直冒,心想:這麼輕鬆幹掉三個,這剩下十幾個也是白搭啊。然後瞟了瞟身邊的兄弟。不知是哪個劫匪先向後撤了半步,包圍的圈子頓時略微擴大一些。剛才群狼的氣勢消失殆盡。
攸小蘇看無人上前,便向前走了一步。
腳剛落到地上,帶頭的劫匪開口了:“這位小兄弟,誤會……都是誤會。既然是順豐車行的,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剛才全是開玩笑的,開玩笑,嗬嗬嗬……。”一邊說著一邊放下手中的刀,大嘴咧著怎麼笑怎麼不自然。
攸小蘇沒有繼續向前走,也沒說話,看了看張師傅。
張師傅心想:這劫匪一看形勢不妙,便想抽身,雖讓人不爽,但真要魚死網破打起來,這剩下幾個人說不好也要受傷。於是便道:“今日之事作罷,改日我行必定上寨子拜訪當家的。”
帶頭劫匪一邊向其他劫匪招著手一邊說:“好說,好說。”
張師傅又道:“不過我這幾位乘客今日受了這般驚嚇,還受了傷,我那兄弟更是破了相,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帶頭劫匪不等張師傅說完話便對已經退到身後的其餘劫匪說:“把身上的銀錢全拿出來。”
眾劫匪不情不願的掏來掏去,把銀錢全送到帶頭劫匪的手上,帶頭劫匪手捧銀錢向前走幾步,但沒靠近攸小蘇就把銀錢放到地下。
然後一邊退後一邊說:“那咱們就此別過。”說完扭頭便走,身後其餘土匪抬著三人跟在身後,一會便消失在眾人眼前。
張師傅見劫匪已走,收回拳刺向攸小蘇拱了一下手,便把躺在地上的和尚扶起問:“大師身體如何?還能走麼?”
和尚勉強點點頭被攙著扶到車邊坐下,虎輩女子看那對“鴛鴦”還在哭的撕心裂肺,說道:“得啦,得啦,人都走了,還哭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