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兮在池羽這裏過了一天又一天,每天晚上都在聽著他彈唱暗曲。他也試著離開這個地方,隻是走出彼岸花叢,走出穀外就開始起大霧,讓他找不清方向,憑著感覺走走走又到了小屋的背麵,如此幾次,魂兮也放棄了,他問池羽為何是這樣,池羽總是不答,他懷疑池羽設的陣法,殺掉池羽或許能夠破陣,但他又一直都沒有力氣,軟綿綿沒有功力,估計沒殺死池羽反倒被池羽殺死,這樣一複一日過了一月有餘,每天早上魂兮都能聽到池羽站在花叢間說:公子你醒啦,
他都快瘋了,就好像自己會在日複一日過著同樣的日子裏死去,而且還是陪著這個與月河完全一樣的池羽身邊,
月河感覺自己昏昏沉沉的,閉著眼睛,怎麼努力掙都睜不開,想要抬手卻感覺自己已經脫離了自己身體的控製一般,
隻是醒了一刻鍾的樣子,便感覺到非常累,而後又陷入沉睡。
魂兮再一次醒來,池羽站在花叢中,轉過身微笑道:“公子你醒啦!”
隻是剛剛說了那麼一句話,突然間地動山搖,天空開始塌陷一般,池羽就保持著那般微笑散成了光點,彼岸花變成了血水,屋子開始化為灰飛。就像鏡子突然間被打破一樣的聲音,整個生活熟悉了一個月的空間破碎化成了點點星光,魂兮感覺到了自己的功力。隻是看到血公子雙指並攏抵在他的眉心處,
風灌滿了血公子的長袍,他的雙指上腥紅的光閃耀不斷,魂兮下意識的催動功力,血公子被逼收回雙指向後倒飛了幾米遠,靜靜的站在那裏整理著自己被風吹亂的衣衫,也不理會醒來的魂兮,
不遠處的木樁上拴著兩匹黑馬,木柴燃起的火焰已經很微弱了,好像吹一口氣就會滅掉似得,左麵湖水靜靜的,月亮倒影在上麵,一條魚突然跳出了水麵又落了回去,一切就跟巴蛇襲擊前一樣,月河端坐在火堆一側閉幕運功調息。。
“真是不知好歹的家夥,把你救回來還發動功力來抵擋我,差點讓我功力逆行,”血公子邊說邊朝著魂兮走來。
“你怎麼會在這裏?怎麼回事?”魂兮已經分不清了,就像做了一場夢中夢一樣,分不清!
“鏡花水月陣,永世輪回的幻境陣法,你們得罪了些不好惹的人呢,”血公子隨手一撩,一根木塊添在了快要熄滅的火堆上,火光又亮了起來。
魂兮聽到鏡花水月陣時,就知道了為什麼自己會在小屋裏感受的那麼真實,據天閣中奇門遁甲一書介紹,鏡花水月陣又名困仙境,能產幻境,能化心魔,入陣之人,永生永世輪回,直到靈魂被磨滅陣中,肉身卻完好無缺。陣中所感一天,外界為一分鍾。書中沒有寫鏡花水月陣的觸動解法,也沒有寫施陣之法。可是有一個問題,鏡花水月陣已經百年沒有人能夠用了,也就是說鏡花水月陣失傳百年。到底是誰要他死,而且一起入陣的還有月河,可是現在月河早就不見蹤影。
“多謝血公子出手相救我倆,”
“我來時隻是想著找一湖泊洗個澡,卻不想就看著你和那個毛小子呆呆的站在那裏,便救了你們出幻境,並沒有什麼大不了,這鏡花水月陣別人不知如何破,我卻知道。”血公子撿起了一朵鮮豔的花,花瓣有七瓣,血公子修長的手指轉動著花朵,看著湖水麵上印著的銀月。“這鏡花水月陣可是隨天地氣數來施展,我也算明白你們兩個鬼穀出來的人為何連一點著了道的感覺都沒有,鏡花水月陣雖說是陣法是幻境,但如有了天然的花與月作為媒介,那怕是人界頂尖的高手也難逃靈魂磨滅吧,”
“你知道我們是鬼穀出來的?”
“你當我瞎嗎?你腰間吊著的可是鬼穀獨有的青鬼玉嘯,以人骨為材料,加之以妖界善靈做出的玉佩,這法術,也隻有鬼穀能出,我雖然一直都活動於巴蜀兩郡,卻也知道這些事情,別把我和蜀郡那些山野草夫相提並論,”血公子說完便把那嬌豔的七瓣花戴在了頭上,配上他眼角的妖冶花紋,看起來就像妖界的妖王。
血公子緩緩的走回到火堆旁,又扔了幾塊木柴進火堆,“我救你出幻境的時候,能夠感覺你身上的功力運行周天殘破不全,身體異常冰涼,在救那個毛小子的時候卻與你相反,資質驚奇,道法自然,但體有邪火,不好控製。看來你是鬼穀的文理,他便是鬼穀的武理了?”
“我是九漏陰體,聚合的法力運行不了一個周天,就會自行消散,血公子看來對鬼穀頗為了解,在下在鬼穀中為文理,而月河確實是鬼穀武理,”魂兮表麵平靜,內裏卻掀起了驚訝無數,隻是非常少的人會有知道鬼穀每一次傳承都是分了文與武,相輔相成,而他一個西南州蜀郡的一個修道的,就知道,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