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他一直陪著許穗,陪她看電影,偶爾和她說上幾句話。
洗完澡,許穗脖子上的傷需要擦藥,自然是由陸東珩完成。
他看著許穗脖子上的傷,俯身親吻了一下:“我替我媽和你說一聲抱歉。”
微涼的唇瓣和頸部肌膚相觸碰,帶來一陣癢癢的酥麻,脖子上的不適好似也因為這個吻而減淡了些。
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什麼,給我擦藥吧。”
要說毫無芥蒂,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被掐住脖子的窒息感許穗今生都不想再體驗第二次,最起碼現在,她沒有辦法不去在乎。
陸東珩怎麼能看不出許穗笑容裏的勉強,他也能體會她的心情。
他依言不再說什麼,擠出帶著清涼感的藥膏,動作輕柔的抹在許穗的脖子上。
睡覺時,陸東珩將她攬在懷裏:“穗穗。”
許穗看著他,瞳仁仿佛被水浸潤過的漆黑玻璃球,裏麵倒映著他的身影。
陸東珩頓了頓,不知該怎麼把陸太太的情況說出口。
難道讓他直接說陸太太有了某些精神方麵的問題嗎。
他道:“我媽她這些年的壓力很大,她一直想讓我坐上董事長的位置,這成了她的一個執念,所以她想讓我聯姻,借助嶽家的勢力坐上那個位置。”
“這些我都應該和你說過。”
“隻是最近,我媽的偏執情緒越發的濃重,再加上我今天和她說話時沒有太客氣,導致情緒失控,才會……”
說完這話,陸東珩明顯的感覺到,懷中的許穗身體比之前僵硬了一點。
接下來的話他有些說不出口,難道要讓許穗看在陸太太精神可能有問題的份上,原諒她今天說的話和她想要掐死許穗的舉動嗎?
他實在說不出口。
陸太太可沒有病到不認識人的程度,她掐著許穗的時候,還口口聲聲的讓她去死。
陸東珩心中有情緒在劇烈的翻牆,胸口悶的似乎有點喘不上氣,他刻意的忽略這些,環住的手收緊了一點。
許穗飛快從那種僵硬的情緒中脫離出來,抓住陸東珩那隻受傷的手臂:“你的手……”
陸東珩左手骨裂,今天才剛剛拆了石膏,這麼抱著她,可能會對手臂的恢複有所影響。
抱住她的力道緩緩鬆開,許穗也鬆了口氣。
許穗主動親了陸東珩一下,聲音很小:“睡吧,很多煩心事睡一覺,明天會好很多的。”
她聲音越來越輕,也不知是在勸陸東珩,還是在勸自己。
“好,睡吧。”
希望新的一天醒來,事情能夠往好的方向發展。
這一晚,兩人都睡不著。
到了深夜時分,許穗朦朦朧朧的有了點睡意,身旁陸東珩的手突然顫抖了一下,她那點零星睡意頓時消失無蹤。
她睜開眼去看他,陸東珩還保持著睡前的姿勢,沒有動過。
許穗心中清楚,他肯定也是沒有睡著的。
她重新閉上眼,身子往陸東珩那邊挪了一點,在他肩膀處蹭了蹭。
陸東珩的眉宇變得放鬆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