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一滴一滴的下來,她將餐盤往旁邊挪了挪,趴在書桌上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
陸太太難道真的這麼討厭她嗎,討厭的恨不得讓她去死。
那被人掐住脖子的窒息感仿佛一直都沒有消退,隨之帶來的恐懼也一直如影隨形。
還有陸太太曾說過的那些話也一遍一遍的回響在許穗耳邊。
陸太太說,她有王金花那樣的親戚,也沾染上了那般肮髒的基因。
陸太太說,除非她死了,要不然絕對不會允許陸東珩和她在一起。
陸太太還說……
許穗閉著眼,眼角的淚不斷的沁出來。
過了不知多久,敲門聲響起。
原來不知不覺,一個小時已經過去了。
許穗擦了擦眼角的淚,用手機給錢姐發了條短信,讓她先不用來收餐盤。
錢姐說了些關心的話才離開。
哪怕是夏日,一個小時過去,飯菜也早已冷了。
許穗隨便吃了一點墊墊肚子,剩下的大半都端了出去。
好在客廳和廚房都沒有人,她將剩下的飯菜塞進冰箱,回了房間。
這一個下午,許穗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發呆,陸東珩的信息發來了一條又一條,她都沒有那個心力去回複。
直到傍晚,她勉強調整了一下心緒,將陸東珩發來的消息,從頭到尾全部看完,然後選擇性的回了幾條。
陸東珩回複的信息很快發過來,是在關心她有沒有吃晚飯。
許穗沒有回答,將同樣的問題問到他身上。
他回複了一條語音消息,她動動手指點開,手機裏傳來陸東珩那磁性微啞的聲音:“我還沒有吃,等下回來和你一起吃點吧,錢姐說你中午沒吃多少,晚上爭取多吃一點。”
許穗打了個好字過去,問他陸太太如何了。
‘情緒還是有點激動,也不想見我。’
她不知該怎麼回複,索性放下手機,去看天邊的夕陽。
夕陽將園中的一切都照得黃澄澄的,就連那紅色的玫瑰花好像也塗上了一層黃色的色彩,變成了漂亮的橙紅色。
她盯著那橙紅色的玫瑰花看,不知不覺失了神。
直到身體落入一個熟悉又溫暖的懷抱,許穗才回過神來。
陸東珩在她臉蛋上親了親,語氣溫和:“在看什麼?”
他看到了她紅腫的眼,知道她定是哭了許久,心中漫出絲絲縷縷的疼惜。
許穗指了指玫瑰花。
“夕陽下的玫瑰花好像有點變了顏色,我去摘兩朵給你吧。”
陸東珩正想往外走,被許穗拉住了的手臂。
她搖搖頭,無聲的道:“不用,摘回來放到室內,還是紅色的。”
“那就不摘,飯菜都做好了,我們一起去吃吧。”
晚餐和午餐差不多,許穗吃的時候嗓子疼,眉宇間不自覺的彌漫出痛楚。
陸東珩一直注意著她,見她眉心微皺,關切的道:“吃東西的時候疼嗎?”
許穗很淺的笑了一下,嘴唇動了動:“還好。”
說著,她喝下一口湯。
她晚上吃的和中午差不多,陸東珩也沒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