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舞步獨步天下,到了燕國一樣受到追捧,並且在這裏站住跟腳。
妃雪閣每次開場,場場爆滿。來這裏的人,不僅要有錢,還要有一定的身份地位。
夜幕將近,一首嗚咽的蕭曲從妃雪閣中傳來,曲子哀婉淒清,帶著悲涼之意。
燕都上空,開始飄雪,片片雪花落下,街道上來來往往的百姓,看著天空,麵上帶著滄桑之意。
燕國的冬天不好過啊,這雪,下得讓人心酸。
秦國的詔書已經傳到燕國,大家從一開始的興奮激動冷靜下來後才明白他們的太子丹殿下究竟捅了一個多大的窟窿。
沒了督亢之地,燕國的實力要削弱一半,連普通的百姓都從感受到了雪中蘊含著悲涼以及濃濃的孤寂。
妃雪閣。
當初雪女離開妃雪閣,如今,妃雪閣搬到燕國,她也回到了妃雪閣,重新成為這裏的頭牌,為燕丹斂財。
紅色的幕簾垂掛下來,依稀可見一道曼妙的身姿出現在台上,她吹奏著清麗而哀傷的簫曲白雪,與此同時,飛雪玉花台邊上的水波蕩漾,一朵朵金色的蓮花悄然從碧水中升起,含珠帶露。
紅色帷幕收起,顯露出雪女的身形,她身穿淺藍露腰綴雪花舞裙,頭戴銀鑲藍水晶頭飾傲然立於高台之上。
三千雪絲垂在身後,纖細的腰肢扭動開來,一根雪白色的飄帶握在掌中,展露出了讓人沉迷其中的風采。
舉手投足之間,盡是一派曼妙,引得在場的達官貴人,個個如癡如醉。
人雖依舊,但雪女為情所傷,秀麗的青絲卻已轉白,整個人變得冷若冰霜,孤傲不群,仿佛一隻高傲的天鵝。
一雙秋水剪眸,明明是在笑,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在哭。
而在幕後,尚有一名披著長發的琴師,他的目光時不時看著台上的雪女,眼中露出傾慕之色。
十根修長的手指按在了古琴之上,彈奏出了一曲美妙的琴音。
此人便是燕國著名琴師,高漸離。
美妙的琴音與絕世舞姿相得益彰,如同一幅絕美的畫卷,仙女臨凡,遺世獨立,唯美動人。
然而,在二樓的一個雅間之中。
有一人身著玄色華服,他身材矮胖,頭戴高冠,屹立在欄杆前望著下首的舞姬,眼神無比的熾熱,帶著貪婪。
看到雪女跳舞,嘴角甚至分泌出了點點液體,恨不得現在就這麼一口將對方吞下肚子。
他,就是雁春君,是燕王喜之弟,也是燕國最有權勢之人,在燕國上下,想要雁春君首級的人,即使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因為他魚肉百姓,無惡不作,把整個燕國擾的烏煙瘴氣,多少人因為他而妻離子散,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能聽到雁春君被人行刺的消息。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雁春君怕死的很,身邊常年帶著一大隊侍衛,護衛頭子——絕影更是千中選一的高手。
凡是想殺雁春君的人,全都送了菜,一個成功的都沒有。
……
鹹陽宮,巍峨,肅穆。
不論是誰,走到這裏都會不由自主的低下身子。因為這裏有一個人,一個世間最有權勢的人。
自從荊軻死後,鹹陽宮的守衛越發森嚴。明麵上有鹹陽禁衛軍,暗地裏有秦國最神秘的黑冰台守衛。
蘇銘跪坐在大殿上,翻閱各地呈上來的奏報,到了年關,各地官署都在清查,算是一年的總結。
少府官員悄悄走進大殿,恭敬的稟告,“大王,那把劍少府已經重鑄完成。”
“呈上來,你先退下吧。”
“諾。”
蘇銘站起身,看著案上的錦盒,眸光帶著些許詫異。
錦盒之內,放著一把劍,樣式古樸,還未出鞘,蘇銘就能感受其上蘊含的鋒芒,比起當初暴戾充滿殺氣的殘虹,這把劍卻是殺性內斂,不再克主。
“蓋聶,你觀此劍如何?”
蘇銘拿起淵虹,微微用勁,劍刃頓時出鞘,清亮的劍光,散發著奪目的寒芒,他平淡的雙眸倒映在劍身上。